男人转回办公桌后面,坐下来继续数钱。
没一会,娘娘腔回来了,脸带笑意说道:“老大,姓高的说要过来,听着很感兴趣,我们可以把底价起高不少,趁机狠狠敲他一笔。”
“嗯,替那货把胶布去掉,脸上留下印子就不划算了。”
娘娘腔遵命办事,从桌面上抄起把剪刀,走过去把叶靖心嘴上的胶布剪断,扯下来。
嘴巴解封了,叶靖心大口大口呼吸了好几下,张嘴就要叫喊,却完全心有余而力不足,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从里面挤出的几个音节简直破碎不堪:“放……我……唔……”
娘娘腔把扯落的胶布甩到旁边,笑嘻嘻地奚落他:“臭小子,劝你省点力气,就刚才那一针,你明天早上都动不了。”
叶靖心的眼皮抖动着,心里升起一个非常残酷的念头:也许不只今晚,甚至连以后、连未来,自己都将这样任人摆布。最爱作弄人的命运像条狡猾的蛇,紧紧缠住了他,不肯松动一丝一毫。
娘娘腔轻拍了几下叶靖心两边的脸颊,帮他散一下瘀,再起身走回办公桌前,把剪刀扔回原来的地方。
对面的男人猛吸了几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在已经快积满的烟灰缸里,严肃地说道:“阿胡,做完今晚这场,暂时收一下,最近风声紧,过了年再打算。”
“明白。”娘娘腔点点头。
“快去准备吧,要保证万无一失!”
“是!”娘娘腔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继续数钱,叶靖心瘫着,虽然全身没了束缚,身躯却愈发僵冷,脑子也变得不灵光,眼皮越来越沉重。仿佛过了很久,就在他快支撑不住时,有人开门进来了。他睁大双眼,强打起精神,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进来的是娘娘腔和阿东。
“老大,姓高的真的过来了,看起来志在必得。”
“那就好。”男人停下手部动作,“把这货的底价起到一百万!”
“是!阿东……”娘娘腔发着命令。
阿东领命,走过去一把拉起叶靖心,把他身上的衣物剥光,脖子上的项链也摘了下来,顺手递给娘娘腔,娘娘腔瞧了瞧,随手把东西塞进自己口袋里。
“还……”叶靖心张大嘴想要发出喊声,很想抬起手把东西抢回来,不过都是徒劳,阿东把他扛了起来。
“老大,我们出场了。”
“嗯,去吧!”
娘娘腔走出房间,阿东扛着叶靖心跟上,他们穿过走廊,绕了好几个弯,再走过一道小门,进入一个明亮、狭窄、安静的小房间。小房间里只摆了一张圆沙发——他们的拍卖舞台。
叶靖心被放到沙发上,背靠沙发坐着,阿东的一只手扯住他头发,逼迫他仰起脸,另一只手将他双腿打开,以“大”字型示人,然后手按在叶靖心胸口处,防止跌落。
原本寂静的窄小空间里突然响起细小的议论声,悉悉索索。叶靖心知道周围的黑暗处不知闪着多少双狼眼,自己就像牲畜市场里等着被出卖的牛羊,众目睽睽之下,被看了个尽。他屈辱到抿紧双唇,在心里喊了千万遍救命,没听到一声回应。
头顶是盏白晃晃的射灯,叶靖心张眼望去,那光像极了电影里人在临死前见到的圣光,无法直视。刺目的灯光射得他双眼不停抖动,他却不愿意闭上,反而努力将眼睛睁到前所未有的大,害怕一闭上,见到的就是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