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呼噜声太大，吵得我一夜没睡！”

“又冤枉你胖爷，想你老公就直说，跟我有啥不好意思的？”

“才不是！我……”吴邪眼睛水汪汪的，委屈地瞥了胖子一眼。

胖子心里咯噔一下。我擦！这眼神太有杀伤力，又招老子心疼！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内疚个毛啊？

“你差不多行了啊，依我看，你家小哥现在肯定活得好好的。”

吴邪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他可不想再听到类似“直觉”这种原因了。

胖子捏了捏胡子，正色道，“你家小哥八成是被人类给拐带走了。”

“人类？！”吴邪惊叫出声，他是最害怕这种情况的，虽然并非没有想到，而是不敢去想。

“一惊一乍的至于么你！我都说了他不会死，而且情况应该比我好得多。”

吴邪的眼神一下子有了光彩，“为什么？你们都说人类是最可怕的动物。”

“听胖爷给你仔细分析分析。第一，北极熊没什么天敌，据我所知没有动物会以北极熊为食，人类带走他肯定不会拿他做食物。第二，你胖爷我是干什么的？喂北极熊的！如果这里压根没北极熊，他们大费周章地把老子搬来干嘛？蛋疼啊？”

“那你说，人类为什么要把小哥带走？为什么把所有北极熊都带走？”

“我曾经，听说过这么个事儿。”胖子神神秘秘地说，还故意把声音减小，勾得吴邪瞪大眼睛凑了过去。“我们海豹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着，母海豹全都不下崽了。后来有一天，两对海豹突然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去哪了。几天之后回来了，问他们干什么去了他们也说不清楚。结果没过多久，这两只母海豹就都下了崽子。当时只有你胖爷我注意到这之间的联系。”

“你是说……人类可以强迫海豹生孩子？”

“你还挺开窍，没错，他们肯定是用了什么妖术，让这两对海豹日夜交配，纵欲过度，精尽人亡，直到怀上孩子为止。”

吴邪震惊了，虽然这句话里全是吴邪听不懂的高级词汇，但“交配”这个词，他倒是有印象。以前听小花跟老痒神神秘秘地说道这个词，问他们又不肯告诉自己。吴邪就去问三叔，结果被三叔狠狠地拍了脑袋。被吴邪磨不过，才敷衍地解释说，交配是夫妻间进行的一种行为，为了繁衍后代。吴邪特别纳闷，这么有爱的词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给自己解释呢？

本来这个词在吴邪的印象中是很美好的，此时听胖子说起来却是心惊胆寒。小哥？交配？小哥还生着病呢！人类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不会的，不可能……小哥绝对不会……”吴邪有些语无伦次，脑子里控制不住地联想。交配不是夫妻间进行的吗？小哥尚未婚娶，自己还未提亲，他怎么能先跟别人交配？

“小哥不喜欢那几只北极熊的，连话都没说过……不是夫妻的话，就不能交配……”

“都什么年代了你思想还那么守旧！再说那是你们企鹅的例律，你怎么知道北极熊就不是一夫多妻啊？美色当前，是爷们都把持不住哇，谁还管夫妻不夫妻。如今像你胖爷这样的好男人已经绝种了，多少妹子为了胖爷我消得人憔悴啊，老子还就非云彩一个不娶！”

胖子唾沫星子四溅，赞美起自己来浑然忘我，直到见那小企鹅呆呆地缩成了一团，才反应过来。

擦！不是要安慰他来着吗？怎么越安慰越不对了？胖子觉得特别挫败。

“停！你这死心眼儿的企鹅！搞错重点了吧！我又没说他一定是干这个去了，再说了，就算他真的被人抓去交配了，他是公的，又不吃亏。总比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好得多。他现在不在你身边，你哭着喊着阻拦他交配也没用啊，总之他能完完整整地回来的才是最重要的吧？”

吴邪呆滞了半晌，深吸了口气，声音闷闷的说，“你说得对，小哥平安回来比什么都重要。虽然我还没跟他提亲，也没什么山盟海誓，但我相信他不会随便做决定。”便低着头晃出山洞。

胖子叹了口气，这小企鹅自己死心眼，还要求别人一样忠贞不渝。若北极熊落在人类手里，只能躺倒任艹，没把他像自己一样扔给天敌就算仁慈了，强制交配什么的已经算是很温柔的手段了。

胖子本想举例论证北极熊为什么不会有事，却完全脱了轨，让吴邪更加心烦意乱。无奈自己做的孽自己得负责呀，又不能扔下他不管，只得好好跟在他身后。

吴邪倒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扑通一声扎进水里，冰凉的水浸过羽毛。没两天的功夫吴邪已然像个炉火纯青的老手，眼都不眨一下。

在水中穿梭一会，吴邪捕够了鱼，上岸，扔给胖子一条，“要么？”

胖子本想嗤之以鼻，接过来一看，哟呵，个头还不小，企鹅那小嘴儿估计吃不动。看不出来这小呆鹅还有两把刷子，不然怎么跟二愣子似的上来就敢咬自己的尾巴。

“谢了。”胖子当然不会拒绝别人的示好，既然这小企鹅没把自己当外人，他也就笑纳了。

“我还没学会捕鱼的时候，不管捕到多大的鱼，小哥都会先送到我嘴边，我吃不下去的他才放到一边留着自己吃。”吴邪淡淡地说道。

胖子嚼着鱼，一愣。

“我很后悔，为什么自己这么迟钝……我只是习惯了接受他的好意，从来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