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知道厉若山有心有愧疚,在叙说这件事的时候更加表现得毫不介意,韩时修问完,他就转头对厉若山说:“阿山,师父饿了,准备给师父做什么吃的?这些天在黎总家过的不是人过的生活,不让人吃好,你看师父都瘦了。”
他说着就侧侧头让厉若山看他瘦出来的脸颊骨,却不小心露出了脖子,厉若山看到他脖子处的痕迹,目光直直的。
卫宁发觉到厉若山的眼光,立刻撤回脖子,催促他到:“快去,别把师父饿死了。”
说着松开他的手赶他走。
厉若山低下头,声音沉稳,眼中藏着郁气,问道:“师父你想吃什么?”
“可乐鸡翅,水晶肘,宫保鸡丁,毛血旺,麻婆豆腐,拔丝山薯,甜的辣的各来一半。”卫宁说得口水快流出来。
韩时修正在吩咐护士输液的事,听到卫宁报出的菜单,只得停下来道:“太甜和太辣的菜不适合术前吃,住院期间最好吃清淡的时候。”
厉若山发现卫宁脖子上有异样痕迹的时候,韩时修也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一秒他就明白厉若山在愣什么。
他是一个gay,他在厉若山身上看到了同样的东西,还有他对卫宁的特殊感情。
卫宁听到“清淡”两字的时候,脸色变了,嘴巴完成倒勺型发出:“啊?”的惊叹,只一秒他就露出不介意的神色,对厉若山道:“去吧,没事儿,医生也说治病三分靠药七分靠心情,不让我吃好我半分心情也没有,那这样只靠三分的药量应该很难痊愈。”
韩时修无奈,黎易从的病人他不想多费功夫纠缠,对小护士重重的道:“给他输液。”
说完拿着资料夹走出病房。
一瓶盐水未挂完,厉若山就买回卫宁点的那些菜,他进房间的时候,里面站着身穿黑色西装的人。
卫宁看一眼门边的厉若山,对司机道:“孟叔你可以回去了,我徒弟回来了。”
司机转身去看厉若山,他手中的白色食盒,正好可以看出形形|色|色的重口味菜式。
卫宁又朝厉若山点头,让他进来。
司机这才恭谦的说:“卫少爷,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司机走的时候,厉若山怪异的看着他。
卫宁看出厉若山的怀疑,对他轻轻道:“黎易从很有钱,我暂时住在他家,他的下人习惯叫我卫少,有钱人的毛病。”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卫宁无奈的摇了摇头。
厉若山打开买回来的食物,平静的道:“你做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
医生不让卫宁吃甜的辣的食物的时候,他明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还是顺应卫宁的心情,按照他的口味去买,他也觉得卫宁说的有道理。
两方同时有道理的时候,他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卫宁这边。
卫宁曾经吃过很多苦,不喜欢吃偏酸的食物,这些他都知道,他也想用甜食弥补师父过去的辛酸。
师徒两人在病房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到了买晚饭的时候,卫宁要的菜又和中午不同,厉若山正要起身出门,不受欢迎的人出现在病房门口。
卫宁脸上的笑有一秒僵住,只是一秒,他就笑得毫无破绽,“黎总,你怎么有时间过来?这几天只是普通的输液,若山在这里照顾我就好,你工作忙抽不出时间不用特意来看我。”
黎易从看一眼厉若山,目光并不太友好,合着他这张冰冷的脸,甚至有些吓人。
他转过头对卫宁道:“叫我易从,这个称呼我不喜欢。”
“易从。”卫宁眉眼弯弯,立刻改口,温文无害的样子。
黎易从反而皱眉了,往里走一步:“我定了晚餐,陪你一起吃。”
卫宁一口气憋住,态度柔和:“你有时间我很高兴,不嫌这里地方小就留下来。”然后转头对厉若山道:“找个地方给韩医生做几道菜,让他尝尝你的手艺,今天你说了得罪他的话,拿些诚意出来道歉。”
厉若山是聪明人,这时候也觉察出黎易从对师父的态度奇怪,但师父不愿意告诉他的事,他从不多问。
师父借给韩医生道歉让他离开他也懂,向卫宁说一句:“那我走了。”,卫宁点头,他转身离开病房。
厉若山一走,黎易从就问:“跟叶医生混的很熟?”
卫宁刚叫“韩医生”的时候他还在想,谁是韩医生?却不到一秒,就想起来是叶峥,他母亲当年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孩子,长大后叫回原来“韩时修”这个名字,在医院也叫别人唤他“韩医生”。
黎易从一直不喜欢这个人,包括现在让他给卫宁做手术,也不会对他有半点好感,这时候听见卫宁叫他“韩医生”,竟有不悦。
卫宁听出黎易从话里的讽刺,哄金主开心要懂察言观色,三年前他就知道黎易从的喜怒哀乐,他不喜欢的事,绝不碰,这时候黎易从不悦,他就把这件事简单带过,“上午若山说话得罪韩医生,若山是厨师,做得一手好菜,他今天才到这里,这时候你又来了,我总得找件事让他去打发时间。”
黎易从微沉的脸色才渐渐平和。
卫宁见金主没有细究这件事又说:“若山做得一手好菜,哪天你想尝尝,我让他给你做。”
金主有钱有能耐,什么样的好菜没吃过?天上地上,恐怕没有他弄不到的,不得已把徒弟的本事拿出来,也是为了避嫌,金主骄傲强霸,就算他不想要的东西,不是好东西,他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