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有些怔愣,也许是因为梦中的那个【容律】对他的质问让他有些茫然无措,他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从容叶聿行的手中抽了出来,并且下意识的向被窝里面瑟缩了一下。
“是还有哪里难受吗?是做噩梦了吗?”容叶聿行只当是容律做了噩梦,也没有太在意容律挣脱开他的双手,而是再次握住了那双冰凉的渗着冷汗的双手,“小律不要再怕了……爹地在你身边,咱们再也不用害怕那些了……”
容律向四周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并不是他最近以来已经熟悉的卧室,而是另外一种风格的装饰,并且他还在墙上发现了自己的大幅照片。
“你回家了,而且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这里了……小律,等你身体好一些了,我们就去给你办离婚。”容叶聿行一说到这个就有些咬牙切齿,握着容律的手也紧了紧。
容律重新闭上了眼睛,原来他已经离开了周家。“爹地,我想在休息一会儿可以吗?你也……别太担心我了,我没什么事。”容律轻声说道,虽然他的胳膊被打上了石膏和绷带,稍微一动就疼痛非常,而且那个羞耻的地方所传来的撕裂的火辣辣的痛还在提醒着那个噩梦的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但是他真的不想再让容叶聿行为他再担心什么。
容叶聿行当然知道容律是在宽慰自己,但是他那一腔的怒火还是尚未完全熄灭,即使他已经在周家爆发过一回了。
容律那时候还在昏迷着,所以他是不知道容叶聿行为了他在周家是怎么大闹了一场——
就在容叶聿行毫不客气的挂断周傅笙的电话以后,他就立刻行动了起来,指挥自家的司机马上把房车开出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和最舒适的方式把他的儿子从周家那里接回来。就算是容峰在旁边好脾气的劝他消消气,不要太过冲动他也毫不所动,他当即做的就是朝着容峰再大发脾气一次。
上次容律在周家割腕自杀,差一点儿就没有救回来的事情,他就是秉着容峰所提倡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周家再这样就让小律离婚云云的理论憋着一股子气去周家找的说法。那一次算是小律不争气,别人的错误让他自己承担了,所以他也就把火气全都撒到小律的身上,而且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儿子比过去开朗了许多,性格仿佛也因为这次生死离合的打磨而变得乐观了一些。
只是周家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容叶聿行一直都没有怎么看得上那家人,虽然容峰和他的大儿子容行都说周铭琛是个不错的男人,不过他也对此表示怀疑。但是那时候容律对要和周铭琛结婚的事情几近走火入魔,每天都抱着他的那个速写本涂涂抹抹,容叶聿行偶然翻过一次,里面画的没有别人,全都是那个周铭琛,也就只好顺着容律自己的意思,愿意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
但是这才结婚了多长时间?连两年都不到,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受伤害的全都是他最心疼的儿子,这叫一直心高气傲最为护短的容叶聿行怎么受得了?
所以直接冲到周家去要人,甚至于差点儿出手去揍周铭琛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他就是看不惯那个周铭琛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出了事只会所在他爹地的身后面做缩头乌龟的模样,恨不得将那个杂碎变成真的杂碎给容律报仇。
容律的模样让他几乎咬碎了牙,他连说了几个“好”,看也不看那个站在一旁脸色依旧像是冰山一般的周傅笙,亲自把容律用被子包好,吼走了和他一起过来的几个保镖,小心翼翼把容律的抱到房车里面的改造过的双人床上面,然后跑到周傅笙的面前把他和周铭琛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告诉你周傅笙,想要小律再踏进你们家的门,只要我活着,你就别再想了!赶快去给你那个烂货儿子再找一个扛得住家庭暴力的男人吧,我们家小律不再奉陪!等他醒了我就立刻叫他和你的那个好儿子离婚!”容叶聿行早就想对着周傅笙这个疑似面瘫的男人大吼出这些话来,上一次他来周家还装出一副隐忍有礼的样子,就已经几近内伤,这次他觉得脸皮已经撕破,再来那些虚伪的东西就太没有意思了,索性就把话说到最难听。
周铭琛一直躲在周傅笙的身后,听到他这么说话竟然还硬气了一下子,冲他嚷着什么“谁要你们家的那个烂货”之类的让他瞬间气炸肺的话。不过接下来周傅笙的动作让他也吓了一跳——周傅笙直接回过身来给了周铭琛一个耳光,周铭琛不防之下竟然跌倒在地。
“这事情是我们周家对不起容律,但是聿行,说离婚也实在是太重了吧?再怎么琛儿和容律也是夫夫,这次的事情是琛儿喝酒喝多了才惹出来的祸,我会督促他戒掉这些毛病,你也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再和年轻人追究那么多了……再给琛儿一个机会,他一定会对容律好的。”周傅笙的脸色有些苍白的不像样子,虽然容叶聿行的理智已经被怒火焚烧的不剩几分了,但是也不想再和这个状态的周傅笙纠缠过多。他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还一副震惊过度的捂着脸颊的周铭琛,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周家,“一切都等到小律醒过来再说,但是我以为是个男人就不会贱到还和这个烂人过一辈子!所以离婚协议书你们最好先准备着,婚前不就已经进行过财产公证吗?正好,离起来比较方便!”
当然这些在周家发生的事情容律通通的都不清楚,他只是怀揣着莫名的沉郁的心情闭上了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