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周家分杯羹的人很多,周铭琛之前也打发了不少这样的人,但是周深甫不一样,他是名正言顺的姓周,就算他的父亲也只是个私生子,那也是周家的嫡出血统的支流,比那些一表三千里的亲戚血缘要深厚的多。
繁重的公务让他根本无暇去考虑毕枫所带给他的伤害,好像那段感情已经随风而逝。也许那根本算不上是什么感情吧,毕竟那只是一场□裸的欺骗,把他的钱骗走,把他的心也一并骗走。夜深人静的时候,周铭琛终于是有时间来思考这个事情,却也只能让他一夜无眠,来日更加疲惫罢了。
备忘录上密密麻麻的记载着各种会议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些重大文件的签署需要他进行过目,周铭琛没有时间去吃早饭,他也不愿意在那空荡荡的饭桌上面吃着越发显得冰冷的饭菜——父亲和爹地走了,他的妻子回了自己的家,那两位不速之客也从不和他在一张桌子上面吃饭,于是他也不愿意在那张长长的饭桌上面独自吃着看似佳肴实际却难以下咽的饭菜。
家里面的司机已经把车停到了门口,周铭琛匆匆的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然后快步走到门口,司机将车门打开,他弯腰探身坐了进去。车刚刚启动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周铭琛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犹豫了片刻才接了下来,“喂,您好,我是周铭琛。”
容律有点儿惊讶于周铭琛如此客气的口吻,并不知道他的丈夫并没有把他的手机号记在电话簿上面,“我是容律。”
周铭琛沉默了两秒钟,然后用一种带着尴尬和客套混合在一起的口气回问道:“……你有什么事?”
容律突然觉得这个话有点儿难以说出口,若是周铭琛仍旧带着那种骄纵惹人嫌的口气说这种话,他也许会更加的理直气壮,所以他的口气稍显心虚的说道:“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我们应该谈一下关于离婚的事情。”
周铭琛抿起了唇——在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的嘴唇张合了几下,然后他从怀里面掏出pda,看了一下今天的事项,忙碌,却不是不可推卸,“上午十点钟到下午一点钟,我有三个多小时的空闲时间,你可以那时候来公司找我。”
容律微微惊讶于他所要商讨事情的地点,容律并不知道周傅笙夫夫两人已经离开国内,把公司扔给周铭琛的事情,只当周铭琛突然上进了,却不明缘由,“那好,我到时候会到你公司找你……那你,继续忙吧,不打扰了。再见。”
周铭琛的内心里面泛着未知的感觉,也许是酸涩,也许是怅惘,他的第一段婚姻就这么终结了?虽然在不久以前自己还威逼利诱着容律和他离婚,再想到他离婚的目的,那个他想共度一生的情人已经彻底离他而去,那种莫名的难过之情让他一时间没了声音。
容律却没有想那么多,和周铭琛客套的告了别以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在一边听着他电话的容叶聿行满意的点了点头,把他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书递到容律手中,“那臭小子没有难为你吧?还算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小律,咱们不和他们周家争什么家产,反正你们结婚之前也已经公正过财产,量他那个浪荡公子哥的烂货也创造不出来什么财产,也好处理这个事情,再就是字一签……看来我们今天要好好庆祝重新恢复单身贵族的容律先生了,不是吗?”容叶聿行心情很好的和容律打着趣。
“爹地你就笑话我吧……”容律咧了咧嘴,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随手翻看了一下离婚协议书,一式两份,他自己一份,给周铭琛的一份,还有上交民政局的一份,里面充斥着甲方乙方的条款让他看得有点儿头疼,反正是他爹地拟写的,总不会让他吃了亏,索性不再去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去离婚,所以心情无端的有些沉重,身体也有些不适,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坠着,沉重而酸涩,打不起精神来。容律打了一个哈欠,厅摆着的落地钟,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才八点多钟,“爹地,我还是有点儿困,先回卧室补一个觉……九点半的时候记得叫我一声。”
容叶聿行随口应了一声,容律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上楼,思念着自己那松软的床铺和温暖的被窝。
周铭琛握着手机陷入了思绪中,等他晃过神来,电话早已经断线,他收回了手机,把头靠在车后座的靠枕上面,闭上了眼睛,却是怎么也不能让自己混乱的心神聚拢,好好的补上一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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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铭琛一到公司便马上进入到工作状态,他不知道他的父亲是怎么在公司做事的,一开始他还不信周启华一天到晚都是在工作,有时候也会处理公司事务到很晚才回家。他一直以为周启华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但是他的爹地又是那么厉害的人物,若是他父亲真的出了轨,周傅笙又怎么会不知道?而他爹地知道了,又怎么会不动声色呢?
而当他真的开始处理公司事务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他父亲晚归是真的有可能在处理公司的烦琐事务,根本没有那个精力到外面花天酒地找别的男人。他早上八点半就要到公司,比其他的员工都要早上半个小时,而下班的时候经常在晚上八九点钟以后,中午仅仅是有一个睡午觉的时间,还是在办公室里面隔出来的小的休息室上面的狭窄的单人床上面凑合一下,睡眠的质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