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水无攸和齐康同时惊叫出声。却见张力躬身道:「是的殿下,不然以臣这点微末能事,如何能斗得过狡猾如狐的水大人呢?这都是临行前,皇上将臣宣到书房,让臣小心行事,定要好好查看水无攸的人品,臣明白皇上的意思,这水无攸若真的可信,便要重用他了,只可惜,这厮狼子野心不改,妄图覆灭我冉国,所以皇上的一片爱才之心,也只有付诸东流了。」
齐康听见此话,哪还有丝毫怀疑,目光如火一般的看着水无攸,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却坚持不肯落下,半晌,方咬牙切齿的道:「人证物证确凿,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小太子从小因为身份特殊,就没有什么知心的人。小闵子是奴才,如何能被他放在同等地位上?及至认识了水无攸,虽起先觉得此人放浪不羁,十分可恶,然而一段时日相处下来,早已将他当做亦师亦友的存在,不但如此,心中偶尔还会泛起一番别样心思,只是都被他强行压下去了。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因此这时候便格外的愤怒,更有不尽伤心在其中,明知水无攸罪名已定,却仍是希望他说出一个能够取信自己的理由。
水无攸也知到这时候,自己已是百口莫辩了。他苦笑着摇头道:「殿下要臣说什么呢?如果臣说,是丽春院的轻媚儿姑娘得了急症,妈妈遣人送信来,求我过去一治,我本着救人的心思去了那里,你会相信吗?」
「那信呢?」齐康伸出手来。
水无攸看着这小太子,呵呵笑道:「殿下,你能信任我到这个地步,臣已十分欣慰了。只是这个圈套既是针对我设计的,那信又岂会留在我身上。我也知道这封信重要,一直随身携带,只是在我换衣服的时候,有个小校进来求我帮他写一封家书,所以我想,现在我衣服里这封信,恐怕已不是当初的那一封了。」
「你这种理由,骗鬼去吧。」齐康愤怒的一挥袖子,转头离去,想了想,又站定脚步,对张力冷冷道,「张元帅,先把他关押起来,这人我是要带回京请父皇处置的,你们不许给他上刑。」
张力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但旋即躬身恭敬道:「是,臣谨遵殿下旨意。」
当水无攸被押出门的时候,看到齐康就在门外等他,看见他出来,小太子上前一步,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之前装的那么言辞恳切,却原来……却原来都是骗我的……」
水无攸看着愤怒的握着拳头的齐康,苦笑一声,叹气道:「我还是太低估了他们,但是殿下,希望……希望你小心行事,我的心,天地日月可鉴……」
「够了,不要再妄图挑拨离间了。」齐康再次挥拳怒吼:「这些话,你留着将来上金殿之后对父皇说吧,你……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先生,不配……」请尊重他人劳动成果,勿随意传播,如喜欢本书请购买原版。
水无攸望着齐康跑远的背影,回过头又冷冷看了张力一眼,然后拱拱手道:「张元帅玩的这一手果然高明,厉害厉害,佩服佩服。」書香門第
张力也冷笑一声,回敬道:「彼此彼此。要拿住你的把柄,还真是不容易啊,好在天佑我冉国,终于在大战之前将你这个祸患拿下,来人啊,押下去。」
进了牢中,才知叮当也被关在这里。水无攸苦笑道:「我早该发现异样的,你身处军中,又怎么会乱跑?」
叮当没好气道:「你现在才来谈了解我有什么用?快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吧。不然殿下肯定会上当的,一旦冉国和伊犁国交战输了,对我们江南又有什么好处呢?俗话说,唇亡齿寒啊。」
水无攸哈哈笑道:「行啊,没想到你竟是个关心故国的好孩子。」又皱眉道:「必须要想办法逃出,这个大洼地之战,便是伊犁国的陷阱,现在我既已被关起来,张力等人就可以更放心的实施了,只是有一点奇怪,若不能引萧河之水,要怎样才能将冉国军队全歼呢?」
水无攸在这里冥思苦想,不觉一夜便过去了,第二日天明时方才沉沉睡去,打了个盹儿便又醒过来。到得傍晚时分,忽觉地面轻轻震动起来,他侧耳细听,然后面上变色道:「糟糕,张力等人开始行动了,必须要想个办法逃出去,让太子尽快阻止他们。」
「别说梦话了。」饿了一天一夜的叮当撇撇嘴,愁眉苦脸道:「我看他们是想活活饿死咱们,你啊,就先替自己担心吧,还想着通知殿下呢,能怎么通知?除非你能变成老鼠那么大,然后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一边钻一边刨,刨出一条地道赶到太子前面……」
叮当不等说完,忽听水无攸大叫了一声,只把他吓了一跳,然后便听水无攸道:「是了是了,我明白了,定然是地道无疑,天啊,我真笨,怎么就想到了水渠,竟忘了地道呢?啊……」
叮当呆呆看着自家跳脚的主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忽见水无攸从腰上解下葫芦,一口气连喝了几大口,然后他系好葫芦,扎稳马步,慢慢抬起双手,紧接着一发力,那牢固的监狱木门便被他一掌轰开。
叮当都傻眼了,心想自家公子武功高这自己是知道的,但他什么时候竟练成这么霸道的掌力了?只怕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也不过如此吧。刚想到这里,就见水无攸猛的喷出一口血,然后身子无力的瘫倒。
叮当吓坏了,连忙上去扶他,却见他抹去嘴角血渍,摆手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