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樊灵咂了咂嘴巴，在舜浩怀里翻了个身继续睡。于是某人歹念又起，挑起自己的一缕发丝，用发稍在樊灵脸上挠啊挠。

“嗯……”片刻之后怀中的人儿终于被折腾醒，半睁着的迷蒙眸子里满是不爽。

“舜浩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啥。”樊灵打了个哈哈，那双漂亮的眼眸眨啊眨，似乎又要睡去。

“皇上是不是想要出宫？”一听‘出宫’这两个字，樊灵的睡意顿时跑了一半。

“我是想啊……莫言也答应我了，只要我说了玉玺在什么地方，就自由啦。”宫外的世界比宫内大，所以樊灵很有理由相信宫外的美男帅哥也比宫里多！况且，他很不喜欢整天被囚禁一般束缚着的生活。

“可是以皇兄的个性，恐怕是不肯放人呢。”舜浩嘴角轻扬，笑得很是迷人，多少年来皇兄一直把这个皇帝当作是自己所有物一般看护，突然说要放人走，哪会是这样容易办到的事情。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应了我的难道还抵赖不成？”樊灵眼中闪过几许藐视的目光，虽说舜浩觉得皇兄在这件事上确实非常可能抵赖掉，可是在樊灵面前也不好太折煞了他皇兄大哥的形象，于是道：“皇兄有说过得了玉玺后，立刻让皇上出宫么？”

“那倒没有。”樊灵摇了摇脑袋，三千青丝随之左右晃动，在月光微弱得照映下显出一种特别的光泽。

“那皇兄有说过过多久让皇上出宫么？”

“也没有。”

“皇兄有保证过皇上出宫后就可以不用再回宫了么？”

“……”

樊灵越听越沮丧，夸着一张苦瓜脸问道：“那怎么办？”

舜浩状似思考了片刻，然后凑到樊灵耳朵边嘀咕了一阵，樊灵脸上神色渐渐转为诧异。

“这……这样好么？”

“如果皇上想要出宫，只能这么办了，现在时辰还未到，皇上可以再歇息一阵。”舜浩抚弄着樊灵的一头青丝，皇兄不想让樊灵走，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虽然心智换了人，而在舜浩眼里看起来，这个和他们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的皇帝，现在只是变得开朗了些，纯真了些，可爱了些罢了，或许樊灵拥有的只是记忆，而他们有的则是真实贴切的回忆。

“舜浩？”樊灵微微眯起眼睛，舜浩弄得他好舒服。

“嗯？”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关于你的事情。”

舜浩手势略一停顿，而后缓缓道：“没有，莫璃记得的，皇上都记得。”

樊灵‘哦’了一声，又打了个哈欠，身体瘫软无力，倦意又悄悄涌了上来“莫璃好喜欢莫言，我脑子里的记忆都是莫璃对莫言的眷恋，做梦的时候，也常常梦到莫言，再这样下去，可能连我也会喜欢上他了，舜浩……你说，莫言会不会讨厌我？”

“皇上此话怎讲？”

“因为我抢了莫璃的身体啊，如果……如果不是我……莫璃大概就不会消失了……我突然很怕，被莫言讨厌……”樊灵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已经快要睡着了。

“皇兄不会讨厌皇上的。”

“是嘛……我以为他一天不来见我……就是不想见到我了……那天晚上，我记得他叫的是……莫璃的名字。”樊灵说道后头实在抗拒不了强烈的睡意，闭上了那双漂亮晶莹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