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你准备拿杜文怎么办?我是说,你就算把他杀了都不解恨吧?可是你现在却和他动不动就拥抱一下,说话也很正常,就像是……分手的情人。”
“我们确实是分手的情人。”
“但你们也是仇人。”
白骥不由自主的躲开季雨的视线,看向窗外,对他来说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现在看来,杜文是绝不会乖乖去死的,要是他自己动手,不说势力问题,就连身体的恢复都是个障碍,等他有了势力有了能力,说不定已经老了,而杜文却是正当年。
“我曾经爱过他。”
“然后?”
“所以下不了手。”
季雨一脸震惊:“即使在经历了这么多后?”
“不,现在是因为太恨。”白骥想了想,用了一个刚学到的词,“沉没成本太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找回来。”
季雨不负责任的出着馊主意:“原样虐回来?”
“他受不了的。”白骥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他如果被他的保镖j□j了,估计完事后就会去死。”
“你可以看着他。”
“他会寻找一切机会去死。”白骥道,“比你想像出来的方式要多得多。他的自尊心太高,不可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季雨眨了眨眼睛,道:“那你呢?”
“我?”
“你能忍受得了?”
白骥沉默了下,道:“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
“嗯,第一功臣是我。”季雨恬不知耻的道,“第二功臣是钱,第三是你强壮的身体,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直男我太妒忌你的身材了。”
白骥的嘴角扬了扬。
“啊,你还会笑。”
“我一直有笑。”白骥摸了摸脸,“怎么我没笑吗?”
“没有。”季雨试着按了下,“也许是肌肉出问题了。”
“这样也挺好。”白骥的表情一动不动,喃喃自语道,“没有表情很好。”
白骥的复健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进行着,杜文一直没出现,只是按时传话过来,说是在为他的复出做准备。他听完消息,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转过头去继续在木栏杆上挥洒汗水。
陶立消失了,自从他醒来后,这个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新保镖只会答“不知道”,也不知是真是假。对于这件事他没有过多评价,只是在杜文出现后,轻描淡写的问:“陶立呢?”
杜文的动作迟滞了下,非常细微,也许只有白骥能看得出来。
“你要见他?”
“嗯。”
“有事?”
白骥用一只眼看向杜文:“你说呢?”
杜文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你在撒谎。”
“没有。”杜文有些着急,“他在知道你醒了后就离开了,没有留话,我也没有去找,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市里的人没有见过他,他应该不会留下来的。”
“为什么?”白骥无所谓的道,“他可以留下来的,我不会介意,至少他的床上功夫比你好。”
杜文的脸一下子阴沉得可怕,那双眼睛里翻腾着愤怒的情绪,嘴巴抿着紧紧的,带着点孩子气的暴燥。很快,这张真实的脸消失了,剩下一个戴着忏悔者面具的男人。
“你想要男人我可以给你找。”
“也许我给以前的同行打个电话还可以登堂入室的。”
“我回收了所有和你有关的东西,甚至网上的都想办法删了。”杜文诚恳的道,“当年和你有关的人要么走了,要么死了,没几个清楚整件事的。”
白骥歪着脑袋,道:“你杀人了?”
“没有。”停顿了下,杜文道,“他们自找的,我只是设置了个考验。”
“我不知道你这个所谓考验是什么。”白骥努力扬起嘴角,试图摆出个笑容,可是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肌肉的僵硬,看来这一次又失败,“但听起来有股道上的气味。”
杜文立刻道:“我不是黑社会。”
“你是。”白骥突然发觉他的心情很棒,“在你向我说出真实目的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踏入这个世界了。”
杜文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咬牙切齿的强调道:“我不是。”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