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骥意味深长的道:“你现在意思就是,我只要接手你的产业就会涉黑?”
“你的做法太直接了。”杜文努力放软声音,“我好不容易才洗白的,你要把这一切都毁了?你拿去没关系,这是该你的,可是你何必再花苦心一切重来?”
从感情上看,白骥是真的想毁掉,但是杜文说的没错,他已经没业务把一切推倒重来了。毕竟年纪大了,身体的后遗症也不少,需要长期保养,他根本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了。
“况且,你不可能做的和我一样。”杜文突然道,“你太重义气了,不可能舍得牺牲那批人。”
这一点,杜文说的没错。
白骥轻声道:“可是你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那帮亡命徒死了,你的人也死了,平手不是这么平的。”
“扎子交待了,那批人里有他的联络人。”
“谁?”
“不知道。”
白骥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所以你就把这一批人都清掉……好,很好,你确实够狠。”
“他们都是涉黑那部分的,干这个就要有这个准备。人可以再找,我不在乎,但我绝不能放任身边有背叛者。”
“出来混的总有天要还。”白骥接口说完,房间里出现了小小的寂静,之后,他道,“我的还完了,接下来该你了。”
杜文犹豫了下,随即像是放下了负担,认真的道:“没问题,我来还,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
白骥看着这样的杜文,道:“再做条鱼,我没吃饱。”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人情
在等鱼上来的空闲中,白骥趴在病房的桌子上想了会儿,突然道:“其实你早就知道身边不对劲了吧?”
杜文看着电脑,头也不抬的道:“什么?”
“卖地,找渣土车司机,安排车子,这些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好的,更不可能是你知道对方出手了再安排的。”白骥手指曲起来,慢腾腾地敲着桌面,“其实你早就知道身边有扎子,只不过一时没办法分辨,所以你才把这些都安排好,就等着有机会下手。你习惯于万无一失,总是在一个方案外面再布一个方案,计划a后面是计划b,然后还有计划c。”
杜文没应声,更加专注的盯着电脑。
白骥打量着他的样子,嘿嘿一笑,道:“你还是这么弯弯绕,有话有事总是闷在心里。”
杜文这才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道:“我只是觉得说出来也没办法解决而已。”
“那很好啊,坚强自力。”白骥道,“不过,我以前怎么没察觉出来?你看起来倒是挺可爱的。”
杜文撇了撇嘴,没有再辩解,他发觉和白骥作对不管输赢,倒霉的总是他。赢了内疚,输了头疼,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作没听见,该干嘛干嘛。
白骥也不是追着耍嘴皮子的人,讲了几句没有回应,也就闭了嘴。这一天晚上似乎是个转折,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段平缓期,互相小心翼翼、又充满了试探与谨慎。他们像两只雄兽,时刻准备把对方的致命弱点找出来,许多时候又要互相配合抵御外敌,在外人看来,他们俨然是同一战线的,甚至有人说,“杜老大迷恋白骥,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不过,这其中自然也有坚决不相信的人。
“你怎么会和姓杜的混一起的?”老张冲进病房时,脸上的表情都扭曲着,配上高大的身材,简直像是头发情的公牛,几个保镖跟在后面拦,活像挂在他身上的玩具,“别他妈告诉我你们现在又和好了?我告诉你,白骥,你喜欢男人我不管,你喜欢被男人操|我高兴,但是你要是说对杜文心软,我他妈现在就干了你,干到你哭爹喊娘求饶再打醒你!操!”
白骥沉思了片刻,道:“我以前有被人干到哭爹喊娘?”
“有啊。”
“谁?”
“我啊!”
白骥扑哧一声笑出来,有笑声却没表情,看起来份外诡异:“是谁都不可能是你。”
老张的脸立刻涨红了,一拍桌子:“你他妈要不要来试试?老子的……”
白骥突然打断了老张的“苦口婆心”,道:“当时做了那事,目前还活着的,只剩你了。”
老张一怔,手指头神经质的点着腿,想了想,突然一咬牙一跺脚,道:“行,只要你愿意,随时欢迎你来干!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随便你!”
白骥有些好笑的看着老张,过了一会儿后,他道:“硬不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