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玩够。”白骥简洁的道,“所以你不能死。”
杜文试图握起拳头,四肢却软得如同棉花,大脑也一团乱麻,他努力思考了一会儿,逐渐意识到白骥的暗示:“你……要做什么?”
白骥打量着杜文紧张的脸庞,笑道:“放心,我不喜欢玩强|暴那一套,在这方面,我和你的口味不一样。”
杜文抿着嘴唇,轻声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白骥的表情颤抖了下,接着,像是终于忍受不了般站起来,几步走到杜文面前,对着他的下颌踹了过去。这一脚的力道不小,令杜文迷糊的大脑再度受创,一声不吭的趴回地上,j□j着蜷成一团。
“你觉得我还能和以前一样吗?”白骥却还不准备放过,揪着杜文的头发把人拉起来,“小文,我现在这样脾气暴躁,疑神疑鬼,都要归功于你。你应该高兴,你其实已经毁了我。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以前的我太傻太虚伪,执着于那些表面功夫干什么,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骥的话未说完,杜文猛的扑上来,抱着他的腿,发出一连串含糊的叫声:“不要这样,白骥,不要这样!我不想你变成一个……真的,我不想你变不正常!我替你想办法,我替你做你想做的,不要再弄脏你的手!白骥,我想通了,我真的想通了!只要你变成原来那个白骥,我犯的错就清了!对吗,白骥?对吗?”
杜文的话絮絮叨叨又乱七八糟,一会儿说到这一会儿说到那,直到晕过去。白骥再也支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一屁|股坐在地上。冉晨想要来扶,他却挥手制止了,那张一直僵硬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悲伤的痕迹。
变回原来的样子?怎么可能,再也没有这个可能了。
小文,你真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周三,休息哈~
☆、办法
杜文在医院躺了一星期,重度脑震荡还是留下一点后遗症,偶尔会爆发剧烈的头疼,他总觉得脑袋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被季雨戏称为“白骥先期收回的利息”。对于这种调侃,他却一反常态的什么也不说。
这次内应确实是他和白骥计划好的,在接到王昊的暗示后,他就直接找去了白骥。
“关志强告诉你的消息?”把冉晨支走后,白骥口气里的怀疑直接向杜文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你来向我告密?”
“是的。”杜文尽量让自己显得诚恳,他觉得这是个赎罪的好机会,至少可以向现在的白骥表明他不再有恶意,确实有悔改之心,“王昊不可能无缘无故找我,最近有批新货想从我的地盘走,我一直没答应,估计就是为这事。”
“所以你觉得王昊这是来做说客了?”
“没这么简单,王昊不是那种单纯耍嘴皮子的人,他……”
“我知道王昊是什么人。”白骥打断了杜文的话,“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杜文闭上了嘴,坐在病床边沉默了片刻,突然转换了话题:“你可以出院了吗?”
“差不多。”白骥瞄了杜文一眼,顺着杜文的话题走了下去,“我叫冉晨去看房子了,大概再过一阵子吧,季雨不太放心让我出院,说要我每天来检查,要不就跟着去。”
“有看中的房子吗?”
“还没有,我想在城中买个别墅,不太好找,位置好的都有主了。”
“我可以帮你介绍。”
“要回扣吗?”
“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有那么十几分钟,杜文和白骥就聊着这些普通琐碎的话题,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般。他没有提王昊的事,白骥也没有问,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冉晨再进来,在白骥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个场面令杜文有些恍惚,因为以前,和冉晨做同样事的是他:顶着小弟们的视线,对白骥说那些隐秘的耳语,昭示着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突然间,他极度怀念过去的时光,虽然小心翼翼,整天处于紧张与惶恐之中,但他和白骥间还是有感情的,尽管这份感情扭曲而可耻,却多多少少给了他一份家的感觉。
如今,物是人非,所有人走的走,散的散,就连他和白骥也变了,一切都不可能再重来。
“王昊的事你要我插手吗?”没有任何预兆,白骥这么问道,“还是你自己处理?”
“你不是说要来的?”杜文提醒先前白骥说过的话,“想来就来吧,如果你信不过我,你来选地方。”
“我当然信不过你。”白骥微笑着道,“你准备带谁去?”
“没多少。”
“带上关志强吧。”
杜文一怔,条件反射的想要开口拒绝,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表现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好,我带他。”
白骥似乎漫不经心的又补充了句:“生死自负。”
杜文起身的动作停滞了下,跟着低声重复道:“嗯,生死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