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不是人住的吗?”
“我看见那天花板就觉得不舒服。”白骥扭头对杜文道,“你有地方让我住吧?”
杜文过了几秒才道:“啊?”
白骥平静的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噢,有,我就住这附近。”杜文的口气有些恍惚,“你去住好了。”
“你住那里?”
“我可以去别的地方。”杜文说完这句,停顿了几秒后,以颤抖的口气转向季雨,“季、季雨,我觉得……不太对劲。”
白骥看着杜文,即使没有医学知识,他也可以明显的看出不对劲之处:原本健康年轻的面容变得黯淡无光,疲倦一直表露出来,还有端着香槟那只不断颤抖的手。他瞄向观察着的季雨,问:“脑震荡后遗症?”
“不像,这是缓慢发展的。”季雨眉头皱起来,“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我想睡觉,没劲……”杜文的声音近乎呓语,用手托着脑袋撑在膝盖上,“我觉得不对劲。”
季雨一边咕哝着“这不对啊”一边恨不得把杜文剖开来仔细检查一番,白骥皱着眉头观察了片刻,凑近杜文的眼睛看了看,问:“你最近嗑药了?”
“没有,我没有。”杜文不断重复着回答,似乎这样才能说得清。
白骥两只手夹着杜文的脸抬起来,看见一双涣散的瞳孔,他对季雨道:“检查一下他最近吃的东西。”
季雨一脸疑惑,但在接触到白骥的眼神后把话咽了回去,那眼神让人畏惧。
检验结果,杜文吃的东西中有大量治疗焦虑症的药物,有些还是处方药,并且广泛分布在所有的食物中,包括喝的咖啡。
“这就是要他死的节奏啊。”季雨拿着检验单感叹道,“吃这么多居然没死,真不容易在,而且你居然没吃出来?阿米替林那么大一股酸味,你都没感觉?”
杜文此时已经清醒了许多,先前的软弱与低落一扫而空,回答道:“我吃过这类药。”
白骥奇怪的问:“你吃过?”
“嗯。”
“你有焦虑症?”
“有段时间。”
“什么时候?”
杜文的动作停了停,低声道:“我哥失踪后那段时间。”
白骥一挑眉,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发泄
杜文很快恢复了正常,毕竟,源头找着了,“治疗”也就水到渠成了。他变回了那个脾气暴躁、冷酷无情的老大,还没出院,就在组织里清了一大批人,甚至不惜弄得人心惶惶,气氛紧张。
“你是不是太过份了?”
“不,一点也不过份。”
出院后的白骥住进了杜文家里——和冉晨一起。
如果没有冉晨的话,杜文会更开心一点,这证明白骥对他的畏惧减少了许多。不过,在发现冉晨居然和白骥睡一张床后,他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永远以不善的眼神盯着年轻版的“他”。
白骥没有掩饰他对于组织控制以及公司发展上的无力,这是一种无奈的坦诚,坦诚得令杜文有些恐惧。他总觉得白骥所做的一切都有阴谋,表面的平静下是激烈的漩涡。
“你想让组织完蛋?”
“实际上这个组织根本不存在。”杜文平静的道,“我国可没有什么黑社会性质的组织。”
白骥面无表情了一会儿,慢慢绽开个浅笑:“你害怕的样子真可爱。”
杜文低垂下眼帘,沉默了会儿,小声道:“你和冉晨间……”
“有没有上床?”
“嗯。”
“上过。”
“你撒谎。”杜文迅速说,说完后,又缓下了情绪,一字一句的道,“你说谎。”
“我可以在你面前做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