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足浑皇后从轿内走出,但没有让众人平身,而是走到吴王慕容垂和段清宁的面前,掷地有声地说道:“传陛下口谕,召请王妃段氏入宫,调查案情。”
吴王慕容垂立即抬头看着可足浑皇后。但可足浑皇后则不屑地说道:“高弼勾结江湖术士,欲加害陛下,其幕后主使便是段氏。”说完轻轻手一挥,身后众位将士便走了过来。
而此时的吴王慕容垂则立即站了起来,挡在段清宁的面前大喊道:“谁敢?”
可足浑皇后怒喝道:“慕容垂,欲造反不成?”
冰雪聪明的段清宁则将整件事情看透。她走到吴王慕容垂的前面,柔声说道:“王爷,既然陛下口谕,臣妾进宫便是。”
但吴王慕容垂连连摇头说道:“不可!此去凶多吉少,况且!”他还没有说完。
段清宁却立即说道:“令儿宝儿还在府中等侯王爷。”
吴王慕容垂明白此话用意,示意不可与可足浑皇后发生冲突,此次进宫虽险,但却可保父子三人平安。看着如此贤惠深爱自己的吴王慕容垂眼眶湿润地说道:“清宁!”
但段清宁却婉尔一笑,说道:“了然于心,莫问纷飞。”然后转过身对可足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请。”
可足浑皇后洋洋得意地带着笑意与段清宁离开,留下了暗自神伤的吴王慕容垂。
段清宁被带到长秋宫后,可足浑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如意带着十几名太监走到段清宁身旁。而坐在上面的可足浑皇后厉声说道:“说吧。”
段清宁则回道:“子虚乌有,从何说起?”
可足浑皇后生气地一拍桌案,说道:“钉嘴铁舌,负固不宾!如意!”
心领神会的如意从怀中取出数十根银针,而其他太监们则将段清宁牢牢地按在地上。
段清宁叫喊道:“我乃吴王王妃,你们竟敢动用私刑!”
可足浑皇后却微微一笑,将脸转向一旁。而如意却面目狰狞地说道:“奴婢定当好好侍候王妃!”说着蹲下身子,将手中银针一根一根地□□段清宁的手指。疼得段清宁吼天喊地九曲回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这时,可足浑皇后轻声说道:“停!”
如意住手,站立一旁。头发散乱痛不欲生的段清宁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地说道;“纵使摧心剖肝又如何?无中生有之事,岂会招认?”
可足浑皇后火冒三丈地说道:“继续用刑!”
可怜身子虚弱的段清宁在这般七死八活之下,硬是咬定牙根不吐半字。气得可足浑皇后起身来到段清宁的面前,用手拽着其头发,恶狠狠地说道:“这样便可保你夫君幼子?若再不说,别怪本宫无情,将你处死再伪造供词!”
段清宁心中暗自说道:“不可随她心愿,纵然一死,亦应保全众人。”于是,她抬头问道:“若我招认,可否保全王府段家?”
可足浑皇后见她松口,便高兴地说道:“那是自然。”
段清宁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而后说道:“此事甚大,应在陛下面前行之。”
可足浑皇后笑着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躺在病床之上的皇帝慕容俊突见可足浑皇后带着由两名宫女扶着段清宁走了进来,还没等众人行礼。皇帝慕容俊立即起身问道:“结果如何?”
可足浑皇后行礼说道:“一切交由王妃来讲,此事来龙去脉。”
皇帝慕容俊冷面说道:“讲!”
段清宁气若游丝地说道:“臣妾体弱,无力口述。”
皇帝慕容俊对宫人说道:“取纸墨来。”
不多一时,宫人将纸墨摆在段清宁面前。只见她跪在地上,未动笔墨,而是咬破自己手指,用鲜血快速写了几行字并交给身旁宫女。
当宫女将这张纸交给皇帝慕容俊时,段清宁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猛地站了起来并向旁边殿柱跑去,同时并大喊道:“冤枉啊!”说完撞柱而死。
在场众人无不惊讶,皇帝慕容俊快速从宫女手中夺过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严冬刺骨万物眠,北风呼啸搅天浑。唯有寒梅竞绽放,纵使吹落亦证白。”【此诗作者原创,若有不妥,望请见谅】他怒视可足浑皇后,说道:“竟敢捕风捉影信口雌黄!”
可足浑皇后吓得立即跪地行礼说道:“陛下息怒,臣妾如此做之,亦有苦衷。陛下龙体欠安久不理朝政,且太子年幼,而太原王慕容恪与吴王慕容垂关系非浅”她没有说下去。
皇帝慕容俊听完之后,轻叹一声而后说道:“皇后远虑,朕心甚慰。请起。”
可足浑皇后谢过起身,刚想开口说话。但皇帝慕容俊却先说道:“此事作罢,朕命吴王即刻离开邺城,去平州做刺史。”
可足浑皇后立即说道:“陛下,未免放虎归山,臣妾愿将小妹嫁与吴王,以作眼线。”
皇帝慕容俊虽知此法甚好,但可足浑容毕竟是皇后之妹,便犹豫地说道:“这”
可足浑皇后却说道:“为保燕国万年基业,臣妾义不容辞。”
皇帝慕容俊见状,颇受感动地说道:“朕有此皇后,乃人生幸事。”
可足浑皇后高兴地笑着说道:“为陛下分忧,乃臣妾分内之事,何足挂齿?但臣妾才疏学浅,恐不能尽善尽美。故而恳请陛下,让上庸王慕容评助臣妾一臂之力。”
皇帝慕容俊点了点头。
可足浑皇后谢过起身,对旁边宫女如意说道:“将王妃段氏装入棺椁,送回吴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