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炎挣扎了一下,攒了一把力气使劲往上一撞,给他来了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额头碰撞,口齿异常清楚:“收起你那点儿玻璃心,走了一个老头子,别忘了家里还有个老太太!还有,你最好现在就来真的,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我就训你一次,以后你要么就躲着我点。”
邵一乾呆了:“……”
……威胁不成反被威胁的成功案例。
他往下看,言炎恰好也在怒目而视。他眼神映着天上的星光,显得格外亮,眼神似乎永远干净,藏着一股永不屈服的执拗,叫邵一乾忍不住避开了他的视线。
言炎几下挣脱他的束缚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狠狠撵了撵:“有种你就跟着你爷爷一起去,没种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哦,一大家子人,合着就你伤心就你难过?”
他踩着还不解气,伸出食指在邵一乾胸口开始戳:“就你有心是不是?你爷爷他老婆都扛过来了,怎么?你还打算去地下抢人还是?”
邵一乾这会儿后老悔了,简直不想承认刚才那个没忍心把板砖拍下去的人就是自己,要不然现在也不能被一个还不到自己下巴颏的小子训得跟孙子似的。
这便宜叔叔几乎是一天一变,每天都在给他一种意料不到的新鲜感——从初来时那个反应迟钝的小哑巴,到现在这个咄咄逼人的训话者。
不,他简直就是个翻版的邵奶奶!
邵一乾现在手痒痒地十分想把他皮扒了当门帘用,往门上一挂,那迎风招展的,再配上这么一副伶牙俐齿,绝对是个辟邪神物,千载难逢的、掉落率为千万分之一的神级装备。
……这辟邪神物追出来的时候,袖子挽得十分高,手还是湿的,戳在他胸口的力道着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