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我军威宁海子大捷!”陈二柱大声喊着被抬上来,把军报交给杜文焕,然后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我军威宁海子击溃建奴南路大军,敌酋阿济格重伤,大统领正率铁骑赶来,最多两个时辰便到,命令全军高呼大统领大捷,大声喊让建奴们也听听,”杜文焕读罢战报精神大振,挥拳向诸将高声下令,“诸将听令,我营兵各部及石砫兵立即出击,务必拖住建奴,待大统领铁骑一到,则尽歼敌寇,此战我军必胜,诸君努力!”
“愿为丰州效力!”诸将兴奋地一起高呼。
“天佑丰州,大统领神勇,我丰州保住了!”鄂尔泰忍不住泪流满面。
“皇上,您听到将士们的欢呼声了吗?屯田总兵要为您打个大胜仗。”金声向着京师的方向跪倒,激动地大声高呼。
丰州营兵欢呼着开向战场,天下第一的金军就要被踩在脚下,每一个将士都信心百倍、步伐坚定,“征战吧,丰州,丰州征战天下,丰州人永远、永远、永远不做奴隶”的歌声直冲云霄。
“孩子们,去征战吧,超度那些邪恶的金国人。”绰尔济喇嘛站在路旁,为将士们送行——他早就回到库库和屯银佛寺,一直在闭关念经,打仗杀人毕竟与佛法行善戒杀不相容,再热闹也不能参与,但从察哈尔逃来的喇嘛向他讲述了金军在宣府边外的种种恶行后,老喇嘛被激怒了——诸申果然是假信佛法,骨子里还是信萨满的邪恶之徒,佛法有轮回,这帮家伙留在人世继续作恶,以后很可能下十八层地狱,早点打发他们走也是行善之举。老喇嘛想通了道理,带着一大帮喇嘛跑到战场,为丰州念经祈福,超度那些战死的丰州将士亡灵,同时也为金国人祈祷,希望他们早死早投胎,免得作恶多端,下世为牛为马吃苦头,甚至入地狱不得超生。
“兄弟们,好好打,我们有钱,杀了建奴有赏!”孙庭耀、王重新带着一帮秦晋商人也跑来为丰州军助威,全丰州的军民都在为前线出力,他们也不好意思了,于是怀揣一颗童年梦想的孙庭耀、急于表现忠心的王重新鼓足勇气带着一帮人到了前线,还押送来几十车军械,这段时间各铁厂、作坊的工匠也在日夜辛劳,为子弟兵打造兵器,其中有丰州的最新产品——铁皮板甲。
“兄弟们,狠狠打呀,建奴人口少,杀一个少一个,我最清楚他们了。”范永斗和一帮边商也在咋咋呼呼,背后还有范二喜带着几个巡检盯着他们——张世安为防金国奸细,与巡检司合作,到处设点盘查往来行人,而且动员丰州男女老少提高警惕,监视所有与金国有过往来的人,范永斗一出门就有一帮小孩跟在屁股后面,他去找李槐说理,李槐却劝他先忍一时,打完仗就好了。家里是呆不住了,范永斗把有同样遭遇的边商拉上,押送十几车粮食去前线****,结果又把范二喜一帮人招来了,而且被警告到了前方如有异动,他范二喜可要大义灭亲,这到哪说理去,范永斗等人只好把火气发到金军头上。
大捷的呼喊声瞬间传遍战场,接着营兵又出现在自己身后,已经奄奄一息的守备兵立即精神大振——大统领神勇,出手就踩翻了一路金军,我们的铁骑就要回来了,金国人等着去死吧。守备兵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咬紧牙关继续和金军死拼,一步也不肯后退,没有人留意呼唤他们后撤的号声。
实际上,守备兵也很难撤下去,他们被金军打得支离破碎,几十个人、几百个围着一面黑鹰旗结成步阵各自为战,好在从去年秋到今年夏,他们一直在训练这套打法,身边的兄弟也都是同个百户所、千户所的熟人,不但配合熟练而且还可以相互壮胆,步阵被打垮也不怕,一个口哨大家就会散开,然后呼朋唤友重新结阵,几十杆长矛刀盾再加几副弓箭就能继续打下去。金军反而有些手足无措,没遇到过这种拼命的打法呀,他们习惯地插入对方结合处的空隙中分割对方,但越穿插就越分散自己的力量,也就越拿对方无从下手,更麻烦的是,各个大小步阵还相互配合,围攻对方的同时自己也受到围攻,冷不防就会刺过来一杆长矛,或者射过来一支冷箭,甚至飞过来一颗铳子,再强悍的兵遇到这种情况也头疼,白甲兵就白白填进去好多个。
此时,丰州营兵进入战场密集列阵,以孙守法的左营居于左翼,杜宏方的后营居于右翼,马祥麟的三千石砫白杆兵居中,三个步阵一字排开,两只老部队——张传捷的前营、满柱的右营分居后方左右两侧。军号声响起,孙守法、杜宏方两个步阵开始缓缓推进,密集的箭雨随即泼向金军,得到接应的守备兵趁机与营兵对进,夹击挡在退路上的金军,驱散对方后沿着步阵之间的通道撤向后方重新集结——守备兵不敢乱跑,后面的弓箭可不长眼睛,营兵与各卫守备兵反复训练过如何撤退,人人心里有数,做起来有板有眼。
马祥麟一心想报浑河之战的血仇,费尽口舌争取到前排居中的位置,转眼就被友军超越,只能跟在后面保护左右两翼步阵,但他也没办法,人家这套接应前方的战法已经成熟,他又插不上手。不过,他也没打算闲着,挥手命令家丁头目马虎头带几个人出去挑战,马虎头不负众望,很快带着两颗首级回来了。
“萨尔浒、萨尔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