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政殿内出现一阵混乱,范二喜跪在地上嚎叫要涨价、断货,阿布奈哭着要找他妈,蒙古人为爵位高低相互争吵,阿巴泰一伙人则抱怨没得到好处,最懂规矩的汉臣主动上去维持秩序,反而遭到辱骂,大清皇帝气得连拍桌子,才让大殿内安静下来。
“闭嘴,你这奴才再不守规矩,我就替你主子管教,”大清皇帝阴冷地对范二喜说道,随后对侍卫一挥手,“派两个人跟着他,不老实就用鞭子打,阿布奈也是他惹哭的,只要孩子再哭一声,就抽他两鞭子,打死也活该。”
大清皇帝随后离开大政殿,在众王公大臣的陪护下,一路浩浩荡荡出德胜门祭祀天地,范二喜也老实了,很配合地完成了这场闹剧,而且还帮噶尔马哄孩子,好在阿布奈很快睡着啦,他只挨了几下鞭子。
太过分了,这个面子非讨回来,范二喜怒不可遏,他可不像朝鲜使者那样闹完了屁事没有,登基大典一结束,就溜到自己开的赌场里呼朋唤友。盛京城不算大,没多久城里的丰州商人、山东商人、浙江商人都来了。范二喜把他今天的悲惨遭遇一讲,商人们立即发怒了,大清皇帝欺人太甚,居然敢打他们的头,这还了得,必须马上予以制裁,断货源、涨粮价这些阴招狠招马上就提出来——范二喜身兼丰州驻金国通商大使、盛京提塘所主事、自由党金国支部负责人这些差事,这些年在金国地面上混得非常得意,凭借硕托、斋桑古做保护伞,阿山、白格、穆成格做打手,不听话的商人见一个灭一个,剩下的关内商人都成了他的小弟,这股黑恶势力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有货源就有实力,一旦发作起来,还是有些威力的。
一帮家伙躲在黑屋子里正在打鬼主意,硕托、斋桑古连招呼都不打就闯进来——他们俩也不是外人,都是赌场的股东,经常纠集勋贵、商人在这里打麻雀牌,地皮早踩熟了。
“范老弟,我猜你就在这儿,别怪哥哥踹你几脚,那是为你好,这不又给你带来了好消息。”硕托端起茶杯说道。
“皇上挺稀罕你,登基大典一散,就念叨起你对大清的功劳,叫我俩通告一声,封你为恩骑尉啦,额鲁那边的好处也不会少,皇上都惦记着呢。”斋桑古也凑过来说。
范二喜嘴一撇答道:“别价,我算什么呀,一个打死活该的奴才,担不起这大恩,这不,我正和哥几个商量给你们皇上献份大礼呢。”
“别胡来啊,,皇上可说了,咱们的买卖还要继续做,可不能砸在你手里。”
硕托、斋桑古一五一十说开了,丰州货确实好用,而且比大清国自己打造还便宜,双方的生意绝对不能断,皇上还表示,不计较丰州收容常书一伙人,反正额鲁是他儿子,跟老子干和跟儿子干还不一样,但大清国的通商大使要另派,他请范二喜回去一趟,陪他的通商大使上任,另外丰州答应为他提供一笔五万两银钞的借款,年息只收一成五,这笔钱要催促尽快送来,他正等着钱用呢。
大清皇帝认怂了,范二喜也表示自己不是小气的人,这个忙肯定帮,反正他也正好想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