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若想打通向西的商路,必须借助卫拉特人,但前提是把他们打疼、打服,然后再与他们结盟,我正找不到借口敲打一下卫拉特,现在名正言顺了,而且喀尔喀人主动出兵还能替我省下一大笔钱。”李榆最后说道。
“恐怕不容易,我们和西蒙古谁也吃不掉谁,反反复复打了上百年已成死敌,这中间的烂账太多,光是一个西海就不好解决,先是他们占着西海牧场,阿勒坦汗带着永邵卜人、鄂尔多斯人去抢,接着明国又卷进来,我们好不容易站住脚,却被察哈尔汗西侵逼得退出来,喀尔喀的绰克图才进去两三年,西蒙古又要卷土重来,你怎么和他们谈?”巴图摇头道。
“自由党有句口号‘自由党带领大家共同致富’,我也有句口号‘丰州带领蒙古各部共同致富’,打仗解决不了问题,关键是要分享利益,我不但不要他们的人口、牲畜和草场,还要给他们实实在在的好处,我不信他们不跟着我混。”李榆很自信地答道。
巴图忍不住笑起来:“榆子,我发现你不读书,懂得道理却越来越多。”
“逼出来的,我这点实力如果到处和别人打,那不是找死吗?”李榆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头又说道,“其实我们诸申也有句老话‘吃不掉对手就与他做朋友’,四贝勒最明白这个道理,清国与丰州就是这种关系。”
“好了,我明白了,这次就由我带兵出征,你嘛,留在家里把明国总督的那点破事都摆平,别指望我替你擦屁股。”巴图乐呵呵说道。
“不行啊,西进不是打仗那么简单,打到哪里、如何去打、打完了又如何谈?这些都是问题,需要随机应变,还是我去更合适,”李榆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会后又说道,“我们与明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走的路却截然相反,双方的冲突早晚会发生的,与其将来出事不如现在就摊牌,但我们内部派系复杂,各有各的利益所在,很难有顾全各方的解决办法。我不想替丰州人决定命运,所以索性不管了,给各种势力表演的机会,何去何从由丰州人自己作出选择。你就留在包克图坐镇大统领府,稳定住丰州的局面,无论丰州人作出怎样的选择,你不要去管,我都可以接受。”
巴图倒吸一口凉气,摇着头说道:“太冒险了,如果丰州失控了怎么办?”
“我已经下令营兵一兵一卒不许进入归化,同样也不能放明军一兵一卒进入丰州,只要军队不介入就不会失控,如有敢作乱闹事者杀无赦。”李榆咬牙切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