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龙倾寒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的光,朝方才那开口之人激射过去。房内倒地的物品家具不少,为何那人偏偏只翻那书桌。
然而众人却是不会关心龙倾寒所想的,在他们眼中,看到的唯有那个“魔”字。
一瞬间,所有的罪证都指到了凤璇阳的身上,莫名出现在向梅山庄,满身血迹,被人撞见的红衣背影,福伯临死前的话,这血字,以及,凤璇阳出口的“向宗已死”的话,种种迹象,让人不得不怀疑凤璇阳乃是灭庄凶手。
龙倾寒忽然觉得心好累好累,他踉跄了两步,差点站不稳,这时一只手却悄声无息地伸过来,稳住了他。
龙倾寒一怔,回头望去,正对上凤璇阳的双眸,那双眼里丝毫没有被怀疑的惊慌与害怕,唯有坚定,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动摇他半分。面对着如此多人的质疑,凤璇阳没有出言辩解,但他挺拔的身姿以及坚定的神色,便在告知龙倾寒,他是无辜的!
那只手的温度从身体漫上,溢满了全身,龙倾寒只觉心神一暖,又似有了无穷的力量。他站稳了身子,轻轻地拍了拍那只手,而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瞬息,双眼射出犀利的冷光,恢复了往日里冷漠的王者之态。
他大声一喝,制止了众人对凤璇阳的厉声呵斥,冷冷地觑了众人一眼,沉着脸道:“向庄主死亡之事,犹有蹊跷,万不可只凭主观臆断便定下此罪。”
“凶手除了凤璇阳还会是谁,龙少主你如此替他辩解,莫不是与他……”
“住嘴!”龙倾寒厉声一喝,携着阴狠的目光直刺那喊出声的人,那刻骨的寒冷之意骇得那人浑身一抖,再不敢发声。
龙倾寒缓缓收回视线,冷声道:“若果你们杀人,你们犹会留在此地,甚至满身是血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么!”
众人一震,一时竟忽地沉默了下来。
然而,仅凭这句话却是无法打消众人的疑虑的,“龙少主,你又怎知这不是凤璇阳故意设的诡计,借机使众人消了对他的疑虑。”
“哼,笑话!”龙倾寒重重地一甩袍袖,讽道:“若果真是如此,何必如此费事,直接杀完人后遁逃,一走了之让人查无可查,岂非更好。如此这般下功夫,凤璇阳能得何好处?”
“这……龙少主,你一直开口替他辩解,可当事人却是一直未开口呢。”眼见方才的假设说不通,那人又不死心地道。
“嗯?”这时,凤璇阳开口了,他挑了挑眉,哂道:“呵,你们若真视本座为凶手,那本座说甚都无用了不是。若是本座言说人非本座杀的,你们当会认为本座乃是狡辩,若是本座不说话,你们又认为本座乃是默认罪行,”他耸了耸肩,带着嘲讽的目光瞟了一眼众人,“如此,本座该说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