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尔一夜没睡,可是眼睛却亮得像深夜里的猎豹。他直直的盯着房内的冷冻舱,那感觉就好像他一眨眼那个冷冻舱就会消失似的。
天已经大亮,拉菲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默默的守在治疗室门口,阿杰本想过去劝他休息一下,可是,他远远的看到拉菲尔那张生人勿近的脸,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阿杰的眼力一向很好,生为狙击手天生的敏感,让他觉得此时若是随意的靠近那人,估计很可能会被他当场咬死。
拉菲尔确实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他气单飞不听话,中东海域上的凶险度,远远超过单飞的想像。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才在中东跑了几次,他不知道这里蕴藏着怎样的危机。在阿拉伯海,轻则被海盗劫持,幸运的交点赎金还能换回条命。如果遇到恐怖份子袭击,那么他们根本不会留下活口。杀人越货,是他们惯用的手法。
拉菲尔阴着一张脸,一整天都没说出半句话来。那种酝酿着愤怒的低气压,在他身边四处流窜着,以至于坐在不远处的阿杰都能感觉到那股怒气正形成一道漩涡,像龙卷风般将拉菲尔整个笼罩在了其中。
现在最好别去惹他,阿杰心里揣道。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医生过来,打开了冷冻舱的舱门,将单飞从里面推了出来,拉菲尔那张紧绷的脸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单飞上身赤裸,趴在床上,刚刚解除低温冷冻,还没有从休眠状态下完全苏醒。几名医生在他身边围了一圈,检查各项指标,并在透明的平板上点上光点,写下记录。
等各项记录做完,单飞才被推出了冷冻室,送进了普通病房。
拉菲尔和医生交谈了一会,得知一切正常,也跟着走进了病房。
阿杰识向的对大夫挤了挤眼道:“大夫,出去吃点宵夜吧?”
大夫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病房内留下了拉菲尔和单飞。
拉菲尔疲惫的坐在单飞的床边,静静的注视着他的侧脸。单飞的眼皮轻轻的动了一下,他已经从休眠状态渐渐苏醒。
他缓缓张开双眼,朦胧之间看见了一张英俊的脸。但等他看清这张脸时,便马上清醒了过来,这张脸在他心里就等同于恶魔的脸一样,让他难受。
单飞用虚弱且冰冷的语气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拉菲尔从凌晨五点等到了晚上九点,只得来这句,一时间怒火攻心,那愤怒的火苗一下子窜到了他的脑中,他狠戾道:“我想看看你死了没!”
单飞冷笑了一下:“让你失望了。”
拉菲尔低下头来,一手锁着他的下巴,恶狠狠的盯着他道:“如果你能在来中东之前给我打个电话,那你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单飞犟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拉菲尔将脸凑到他面前,几乎与他鼻碰鼻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乖乖听话。”
单飞:“恐怕又要让你再失望一次了。”
拉菲尔瞪了他一秒,此时,他的双眼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想再抽他一顿。可是,他不能,单飞现在已经身受重伤,他经不起鞭打。
但拉菲尔却无法就此善罢甘休,一瞬间他将所有的怨气,通通积压在自己的嘴里,然后他低下头来,猛烈的堵上了他的嘴,他将所有的愤怒全部灌进了单飞的嘴里。这片他垂涎已久的唇瓣,总能将他气得血管爆裂,却又能总让他爱不释手。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喜欢这只小怪兽,他只知道刚刚他在卫星图像看到他受伤的模样,一时间他感觉自己的血都快凝结了。
他看不得他这样,他不想失去他,不想让他受伤。是本能?还是占有欲驱使,他没有搞懂。只是纯粹的想这么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