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贺家。
长安城里姓贺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说到贺家,一般人都知道指的是什么地方。
因为这个贺家,虽然不是什么古时候的名门世家,可他们的家长,却是目前华国国内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
不过此时的贺家家长贺云山,却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疲惫的揉着自己的眉心。
他的夫人想上来帮他按摩一下肩膀,但贺云山伸手制止了她,温柔地对她说道:“你自己身子也不好,就坐那儿吧,别为我忙活了。”
他的夫人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尽管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对于来自丈夫的关爱,她依然感到很温馨。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帮佣走过去将门打开,一个十分油滑的声音立刻就传了进来:“大伯,您突然把我找过来,有什么事?”
贺云山转头看向走进门来的那个身影,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气恼地神色。
“你过来!”他对着那个人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那人走到客厅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他的岁数不是很大,不过却留着两撇滑稽的小胡子,这让他看起来虽然略显成熟了一点儿,但却总给人一种人模狗样的感觉。
“伯母!”小胡子很快看到了同样坐在沙发上的贺云山夫人,立刻讨好地招呼了一句。
“哦,是公梓啊,你来了?”贺夫人冲他慈祥的点了点头。
原来来人正是贺云山的侄子贺公梓,外边人一般都称他为贺公子。
“伯父。”贺公梓放下了手中的礼物,规规矩矩地坐在贺云山面前,打了声招呼。
虽然他在外边嚣张跋扈,但是在这个伯父面前,他却一贯很会做样子,因为他很清楚,他的权势,贺家的权势,所倚仗的,全都是面前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老人。
而贺云山也并没有立刻把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只是淡淡的问到:“最近怎么样,辽远院线那边,还运转的顺利吧?”
“顺利,顺利。”贺公梓连忙邀功似的说道:“我最近又投资了一部大戏,外界的反响很好,相信上映之后,又会给我们院线带来一大笔利润。”
“嗯。”贺云山没有搭理他的生意经,而是有意无意的问到:“对了,听说你最近在跟一个歌手闹别扭,这是怎么回事?”
“歌手?”贺公梓先是一愣,随后脸色猛的大变,心情一下子忐忑起来。
妈的,是谁把吴良的事告诉了他?
他此时心情非常紧张,因为他知道,贺云山最忌讳的就是他打着贺家的旗号,在外面为非作歹,因为他这个常务委员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一旦出现任何一点儿闪失,贺家面临的都有可能是狂风骤雨。
高处不胜寒呐!
可自己现在做的这件事,却真的很容易给贺家招来是非。
于是他连忙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不是大伯,我和那个歌手只是一点儿小过节,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小过节?”贺云山感觉到一股困倦席涌而来,干脆闭上了眼睛,一边养神,一边云淡风轻的问道:“什么样的小过节,让你扬言要把人家赶出长安城?”
贺公梓一愣,他是真没想到,大伯居然连这件事都知道。
不过想想也是,贺云山是什么人?他既然知道了自己和吴良的事,肯定会有人把所有相关的细节都告诉他,自己在他面前隐藏,完全就是白费力气。
于是他立刻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道:“伯父,那只是一句气话,我并不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一句气话?”贺云山的双眼虽然闭着,但实际上,他对一切都心知肚明,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说道:“就为了一句气话,你花了无数钱财力气,让人家连演唱会都办不成?大手笔啊,长安城里大大小小上百家体育馆,全都被你封闭了,难怪呢,外边的人都称你为长安城小霸王,我看就连我出门,都没你这么威风吧?”
贺公梓背后的冷汗一下子就滴了下来。
原来伯父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这下他不敢在搪塞了,连忙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伯父,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冲动?”贺云山冷笑一声,倏然睁开眼睛,一道冷冽地光芒投射到贺公梓身上。
“你做哪件事不冲动?当初你说要搞铁矿,好,你爸爸把全副的身家交给你去搞铁矿,结果两个月,你只用了两个月,就亏掉了你爸爸一辈子的积蓄!结果你又说要去搞股票,好,我拿钱给你搞股票,结果这次连两个月都不到,你赔得倾家荡产,连我都不得不厚着脸皮去帮你借钱,你告诉我,那些是不是冲动,你有哪一次不是冲动,结果惹了一大堆麻烦,每次都让你爸爸和我帮你擦屁股?”
“我……”贺公梓瞠目结舌,面对来自贺云山突然间的怒火,他只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让他甚至连呼吸都感到压抑。
幸好此时还有一个伯母坐在他们两的身边。
“哎呀,干什么呢?”贺夫人及时站了出来,拉着贺云山的胳膊说道:“再怎么说公梓也是你的亲侄子,你这个做大伯的,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呢?俗话说的话,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嘛,你看公梓现在不是好多了,他经营的那家院线,这两年不也赚了不少钱吗?”
“赚钱?”贺云山不屑地说道:“院线那是稳赚不赔的声音,哪怕是头猪,坐在他那个位置也能赚钱,这能算得上是他的功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