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向回行着，满载而归，董大年坐在车中眯着眼睛，拍着大肚前的枕头，摸着放在粗腿上的小花瓶。

唐云斜目看着，坐在身边很高兴的董大年，得意的心中想：“爱财喜钱之人，就是好对付，容易上勾。为了钱财，可以胁肩谄笑，也可反脸无情。酒肉朋友，只可利用，不可谋事。”

车开回，停在了远处，唐云拍一下认真看小花瓶的董大年，小声说：“小弟，先下车，回去了。”

董大年笑说：“好，大哥我今日太累了，就先回了。警察都给您留下，有何吩咐，就大声说出，没人敢不听。”

唐云点点头下车了，董大年由车窗向外喊：“都给我听着，六少爷的话，就是我的命令，谁敢不从命，砍头跺脚。”

唐云下车后，就见远处，唐水怒目圆瞪，大声道：“我弟，若有三长两短，必让尔等，遍体鳞伤，生不如死。”

唐云提着皮箱大跑过来，笑道：“姐姐，无须大惊小怪，弟弟安然无恙。只是忙里抽空，回您家一游。”

唐云又收起笑大声道：“这里蚊虫鼠蚁太多了，姐姐乃高情远致之人，我是纯净文雅之士，千万别让这些污浊之物，打扰了您我的兴致。速速同弟弟屋中一叙。”

拉着唐水进屋了。把手中一箱放于桌打开，拿出唐水平日里爱穿的中装，道：“请姐姐，快快，更衣吧。”

唐水轻轻摸了下自己平日爱穿之衣后快，脱了身上司马星光的外衣，速换上了，接着把唐云放在桌上的另一皮箱打开，后又将唐云的男装上衣穿在了外面，接着快出手把针包卷同刀夹，由刚脱下的司马星光的外衣兜中拿出，放在现在穿的衣兜中。

唐水笑着把带兔边毛的对襟，中装马甲，轻轻穿好。说：“谢谢，弟弟不辞辛苦，家中走一回。”双手抱拳。

唐云见了姐姐如此装扮，眼前一亮，露出笑脸，道：“姐姐，如今在这战火之中，您穿衣的口味，也变了，喜穿男儿装了。”

唐云围着唐水，走了一圈，点头道：“内穿女儿装，外披男儿衣，您如此一扮，到有几分翩翩少年郎的风采。在伴一玉面女子于身旁，就更加出彩了。”

唐水快出手拍了一下，唐云的后脑，双手抱拳，道：“六少爷，有礼了。男儿装身穿，藏我女儿身，乱世战火中得自求多变。”

唐云听了忙点头，双手由皮箱拿靴，笑道：“六少爷我，深知妙手郎中您，讨厌皮鞋也，所以迎着刀风箭雨，于炮火连天中勇敢回去，为您取来了靴儿，献上。”

唐水笑着坐下换好一只靴后，左手三指，无意捏于一起戳，换好另一只靴后，左手三指又做了同样的动作。唐水看着自己的左手，有一会儿。

唐水换好靴子，起身，笑道：“今日，六少爷勇斗恶人，归家取我之爱靴，大功一件。吾足登靴儿，破了小谜儿，解了小惑儿，高兴万分。”

唐水于屋中走起，目光坚定，道：“吾如今斗志昂扬，胸怀千方百计，唐云随姐姐勇往直前，上阵杀敌。”

唐云这几日难见姐姐有笑容，忙问：“是何小谜小惑，被您破解了？”

唐水神秘一笑，低声回：“此时此地，小心，隔墙有耳，等到了安静无不良之人的地方，我点滴细细道白。”

唐云点头道：“那我只能耐心等待，于堕云雾中了。”

一日晚上，无风，星几点，月细弯，夜幕黑沉，林康的人马带着唐云，唐水，驱车离开上海。董大年送行。

唐云对董大年行了抱拳礼道：“谢，董大队长，几日来保我姐弟周全，就此别过。”

董大年回抱拳礼说：“承蒙，六少爷同妙手郎中不弃，大年方有机会陪伴，二位左右，如有不周，望您多谅解。”

唐水默默无言，快步上车了。唐云随后也上车了，林康的人也纷纷上车。

林康私下与董大年说了一会儿，董大年不停点头。林康也上车了，董大年关好车门。几辆车先后，远去了。

林康走后不久，董大年带着手下的警察，去了租界，在租界成了一名巡捕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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