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并未能如我所愿,太后她并没有叫我走,她又继续说起来,“那你——”太后又仔细端详我手上的记号,说这话有些激动,声音微微颤抖,而且手指也有稍微的颤抖。咦,莫非她认识我的记号,瞧她眼珠子都没有移动,看得可专心呀。“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呢?”太后的脸依旧严肃,她继续不动声色的说。
“听我师父说起过,是在一个大冬天里生的,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赶紧嬉皮笑脸都说到,马上意思到这可不是一般慈祥都老太太,这可是一只要命的母老虎,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必须马上变得严阵以待,不敢有一丝一毫都放松,谨言慎行起来。
“那你师父对你好不好?有没有说起你的经历呢?”她又一字一句不厌其烦的问起来。
我信口说起来:“我师父对我可好了,有什么好吃的,她自己舍不得吃,给我吃,有什么好看的衣服,她自己舍不得买,给我买,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呀,我师父说,我是个没有人要的小孩,她在家门口捡到我的,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的,她觉得这种行为显然是刻意而为的,因为方圆一百里,就她一家居住在那里。但我不相信,我是没有人要的孩子,人家都有爹娘的我想我肯定也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分散了,呵呵,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对了,你的师父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太后好奇的问。
我想这也不打紧,便三言两语的说了一番后,太后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老样子。
“那你也是京城的人啦?”
“也是,也不是,没过多久,我就随师父去了利州一带。”我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说。
“难道不得,都找——”太后嘀嘀咕咕的说道。
“找什么,太后?”我好奇的问,她的话只说了一半。
“没有什么,对了,孩子,你师父可有带什么东西给你?你的父母留下的任何东西,也许让我瞅瞅,也许能够帮你找到你的父母呢,毕竟,我认识的人也挺多的,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她特别诚恳的说。
我仔细的想了一下,觉得太后说的言之有理,特别是我印象中,我应该是出身在达官贵族之家的。要是给太后看了,说不定还真认识,说不定我还是个抗敌英雄之后,可是她高高在上,为什么对我一个婢女如此关系,因为生死攸关,气氛严肃,我也来不及细想。赶紧上前递上了手帕,“就是这个帕子,我一直都带在身上,我想一定可以看到生我的父母的一面的。”我特别希望的眼神看着她。
“让老身瞧瞧看,让老身慢慢的看看——”她一面看,一面在帕子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
“老身终于,老身终于还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哽咽住了。
“太后,您怎么哭了?”她糊里糊涂都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呀,到底怎么回事?神神秘秘,这太后,一会儿神神叨叨,一会儿歇斯底里,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怒气冲冲,一会儿温柔如水,真让人琢磨不透。莫不是有人格分裂症,或者难道是更年期到了,我满面狐疑都想。
“不急,容老身慢慢诉来——,不过我们得到老身的寝宫再说吧,这里人多太杂,不安全。”她又变得如此平静如水起来,让我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
“你等进来吧——”太后颤颤巍巍的起身,“准备起驾回宫。”
“太后起驾回宫,坐稳了,起矫。”那一行人都跟随前行。
“你也上来吧,坐后面——”太后指着我说。我受宠若惊之余,也学着太后的样儿,顺势踩着一个仆人的背,轻松地上去了,可怜那女仆的背弯的像棵迎客松一样。是呀,我终于知道了,古代为什么提倡要做什么人上人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古话原来如此的生动,具体啊。这当人下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呀。
“这个丫头,交了什么好运气,是呀。”
“长的那样丑,真是交了狗屎运了。”
“不就是嘴巴会说嘛,生得一张巧嘴,伶牙俐齿的,不知道她后来又悄悄给太后使了什么**药,把太后迷得神魂颠倒的,现在对她都寸步不离了。”
“是呀,太后不但不罚她,赶她出宫,还让她一起回宫呢,真是匪夷所思呀。小人都进宫多少年了呀,怎么没有这样的待遇呀。”
“这得是夏天飞雪,冬天打雷才有得稀罕事呢。”
那一众人一边走着,一边眉飞色舞的议论着,自然也少不了火鸡独特的鸡鸣,太后高声说道:“你们都在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搅得老身耳根不清净。再说,小心回去一并掌嘴的了。”太后似乎也听见了他们对我的不恭之言,及时打断了他们的说话,那些小侍从才停止了嘀咕。
“我这是交了什么好运气呀,今天的心情真像坐秋千,时上时下的,”不过我还是满面春风的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欣赏着珠帘外转瞬即逝的宫中美景,怀着既忐忑,又好奇的心情随他们一大队人马晃晃悠悠的往太后的寝宫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