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萨塞斯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海鲁行了礼後退了下去。
当初弑父夺位的时候,计划周详,在斩草除根的过程中,惟独漏掉了前往上埃及视察的大哥蒙纳修斯。现在自己地处下埃及,而他则占据上埃及,他们彼此都知道只有吞并了对方,才算是真正统治了埃及。
尽管上埃及的臣民远远不及下埃及多,可以生存的地域除了尼罗河沿岸以外,几乎少之又少。但就是由於上埃及这种荒漠险要地段,以至於自己多次想要攻占上埃及,却都没有成功。
这些年蒙纳修斯不但在上埃及铸就了牢固的防御,且招揽了一支能勇擅战的强大武装军队,只是碍於下埃及的强大势力,而不敢轻举妄动贸然跟下埃及正面交锋,只能固守阵地等待时机。
反之,下埃及尽管可以凭借强大的势力从外围压制住上埃及,可是要攻占固若金汤的上埃及,自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这些年双方只能在暗地行动,各凭本事将对方致於死地。
蒙纳修斯毕竟是自己的大哥,身上流著和自己相同的血液,固然也和自己有著同样的野心,要不是当初自己比他先一步下手的话,弑父夺位的应该会是他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现在自己早就已经被除去了。
蒙纳修斯很有心计,沈浮更是深不可测。这些年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想致他於死地,包括制造各种谣言、暗杀、甚至在他身边安插奸细……尽管都没有得逞过,但是他几乎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特别是大祭司索贝克,他给人的感觉太过诡异,似乎有什麽阴谋,偏偏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好像在帮助自己,特别是把凯带到自己身边。
凯……你真的是我的幸运星吗?
尽管自己再怎麽不信任索贝克,似乎却并不愿意去怀疑凯,甚至整颗心都倾向了他,就算明知这是一件多麽矛盾而危险的事情。
“吱…嘎!”房门在这一刻由内至外地打了开来,一名侍女端著一盆被血染红的水走了出来。
侍女在经过佩萨塞斯身边时,微微倾身行礼道:“法老!”
“伤口处理完了吗?”看著侍女手中端著的那盆血水,佩萨塞斯不禁皱紧了眉头,强压心痛道。
“处……处理完了…”侍女低著头颤微微地回答。
“是吗?” 佩萨塞斯轻轻舒了口气,却又觉得侍女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一丝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随即沈声道:“他现在怎麽样了?”
“这……这个……凯……宏斯他……他……巫医说……他……”
侍女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把一句话说全,这更加增添了他心中不详的预感,莫非……佩萨塞斯心慌粗暴地一把推开侍女,冲向凯乐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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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萨塞斯修长的手指不知不觉抚上了凯乐光洁的额头,将他的乱发理至耳後,那是记忆中柔软而顺滑的触感。佩萨塞斯的手一路抚过凯乐的眼、鼻、然後是嘴唇,那种温润的感觉使他的手不愿意离去,他无意识地在凯乐唇上轻轻摩擦著。
凯乐唇边还残留著一抹血迹,那看似肮脏而刺目的颜色,竟成为他此刻脸上唯一的色彩。甚至看在佩萨塞斯的眼中,居然是那麽的丽。
“凯!如果你知道我对你有著这麽可怕的yù_wàng,你是不是会吓到呢?” 佩萨塞斯俯在凯乐的耳边,轻声喃喃道:“其实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你到底有什麽魔法,可以让我对你有这样的感觉呢?”
“我怎麽可能让其他人碰你,为你解毒呢?光想象就要发疯了!” 佩萨塞斯压抑地说道,轻轻吻上了凯乐被摩擦得略有血色的嘴唇。
“凯!如果你醒来知道我用这种方法帮你解毒的话,你会不会很生气,甚至恨我呢?” 佩萨塞斯再度抬起头凝视著凯乐的脸,说出了心中的顾虑,想象到凯醒来知道真相後会有的反应,他有些犹豫了。
凯毕竟是个男人啊!怎麽能忍受被另外一个男人侵犯呢?况且又是在昏迷的情况下,如果他是清醒的话,应该也和自己一样,宁愿死都不会愿意用这种方法解毒吧!
“凯!我并不想伤害你……” 佩萨塞斯迟疑得抚摸著凯乐的脸庞,轻柔的话语仿佛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