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伦·切斯,以王子之名向伊苏起誓,无论生死,绝不抛弃我的弟弟图兰,若违背誓言,即死于刃下。”哈伦拉着弟弟的手跪在地上,对着嵌于澈空的明月郑重的起誓。语毕,用随身小刀割破手掌,任鲜血滴在地上,染红坚硬的塞土。
“兄长,你这是何必呢,你会疼的啊。”图兰立刻掏出贵重的中原丝帕缠住哈伦受伤的手,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只是想要一个承诺,就算是欺骗,我也不会追究的。”
哈伦心疼的拭去弟弟颊上的泪水:“可我想让这个承诺更真实的存在于你心中,给予你需要的安全感。”
作者有话要说:
☆、〔叁〕推心置腹
申屠羯似乎很不开心。
图兰这样感觉,自从昨晚他与哈伦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后,申屠羯就再没和他说过话,连晚安都没有道,这家伙,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醋桶!
“阿羯,莫非你在生我的气?”图兰拿了一根野草在申屠羯的脸上动来动去,申屠羯深吸一口气,努力忍住鼻腔里的痒感,按住图兰不安分的手,顺势一拉,将其擒拿并揽入怀中,但力气可能稍大了些,疼的图兰嗷嗷叫。
“啊!我错了,阿羯快放开我!”图兰惨叫着哭了出来,倒也不是这位娇生惯养的王子太过柔弱,而是申屠羯确实没注意力道,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清脆响声,这可吓坏了在一旁观望的白玛,立刻奔过来掰开了愣在那里的申屠羯的手:
“申屠将军!你干什么下这么重的手啊,没听到王子说他疼吗!”
申屠羯还没反应过来,很不理解自己的行为一般,微痴的伸出手,想察看图兰的伤势,却被白玛一掌拍开,后者只身张开手臂挡在图兰身前:“不许碰王子,让开!”
白玛的叫嚷惊动了周围的士兵,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自己身上,捂着手臂的图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练兵的哈伦也惊愕了一下,见弟弟有异状,立刻走下高台去看弟弟的情况。
“谁干的。”哈伦的声音如七尺寒冰,冷的慑人,虽没有人回应,但他也猜得出罪魁祸首是谁。“申屠羯,你非但不保护图兰,反而伤害他,该当何罪!”
哈伦想看图兰的手臂有没有断掉,却被后者躲开,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像只受伤的小鹿一般,摇着头不让人碰:“王兄……疼,我疼……”
哈伦心疼的哄着弟弟:“好好,王兄不碰你,去找大夫来为你接骨可以吗?不然你会一直痛的。”
“王兄,别处罚他……阿羯、申屠将军是……”
哈伦哪儿有心情听他说下去:“我不处罚他,你先去接骨好吗?”这种哄小孩一样的宠溺语气让图兰心里有了些许安慰,点点头,就被白玛拉去找大夫了。
哈伦的微笑凝固在脸上,逐渐僵硬,他对弟弟温柔,不代表本性是个慈悲大度的人,他温和,不代表他会放过伤害弟弟的人。哈伦在图兰与他人面前的两张脸对比鲜明,此刻,就算他拔刀杀了申屠羯,也不会出人意料。
“我答应了图兰不动你,这笔账会一直记着。申屠羯,你这中原的细作,我不会让你得逞。”哈伦一字一顿,说的非常清晰,他早就认为这来历不明的汉人可杀不可留,要不是图兰跪着求他不要滥杀无辜,这个令人无论如何也产生不了好感的男人早就不在世上了。今日他伤了图兰,他日就会对图兰的生命造成威胁,这祸害留不得……
“今日之罪,王子不罚我,我也要请求王子降罪,否则我心难安。”申屠羯跪在地上,手指紧扣着坚硬的漠土,而在哈伦眼里,他这副追悔莫及的模样倒是十分做作,心里冷笑着一脚踢向申屠羯的肋骨:
“断骨之痛,你也尝尝。图兰身体柔弱,你看受不受得住!”
申屠羯猝不及防,哈伦的力道并不小,只听一声闷哼,申屠羯就被踢倒在地上,咬牙捂着肋骨,吃痛的抽气。
“不,还不够,图兰所受的痛苦远比这要……”哈伦还想出手,话还没说完,就被图兰的惨叫声打断,也不顾得申屠羯该不该再受惩罚,冲进营帐四处寻找图兰的身影,只见后者跌坐在地上,疼的直跺脚,捂着骨关节不让大夫靠近:
“别过来!你别碰我!”见哈伦进来更是委屈:“王兄,好疼啊……”
图兰被捧在手心这么多年,算是一点痛都受不了了。哈伦一方面感觉自己把它娇宠坏了,另一方面又心疼的不得了,拉着图兰的手,施软是没有用了,硬的他又不舍得,只能劝:
“图兰,让王兄看看你的伤……太严重了,不治疗会落下病根的,要是怕疼,就让王兄来替你接骨,你相信王兄吗?”
图兰诺诺的点了点头,受伤的手臂不停的颤抖着,显然心里很害怕,可他还是愿意选择相信自己的兄长。
哈伦轻柔的按压图兰的上臂,听图兰的呼吸有些急促,对他的伤势,心里也大概有数了,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位士兵按照事先安排的碰翻了兵器,弄出很大的声音,图兰好奇的看向声源,趁着这个时机,哈伦一抬手,将图兰的断骨接回原位,后者疼的大叫,虽然注意力被转移了,可疼还是会感觉到的啊。
哈伦驰骋疆场这么多年,自然会处理大小伤口,吩咐大夫给图兰的伤臂包扎好,望着弟弟这幅梨花带雨惹人怜的泪颜,心疼的不得了,急欲把他揽入怀中疼惜。
可汗得知爱子被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