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这就是京城士族的风度吧?因为不放在眼里,所以不管我这乡野村人如何冒犯,都不会使你们生气。”常通判嘴里说着,脚下却不停,直到把安永主仆送至客苑时,才正眼望着安永道,“不论如何,请接受我的道歉。常某自幼生长在泗州城,从小就在街头巷尾玩到大,每一片砖瓦或者每一棵树木,都已经熟悉到在心里扎了根……所以你说它们终有一天会被湮没在水中,再无重见天日的一天,我心里只要稍微动一动念,都觉得无法接受……这种失去故乡的感觉,你不能体会。”
安永搀扶着点头如啄米的冬奴,从常通判手中接过灯笼,望着他浅浅地笑了起来:“为什么说我不能体会呢?故乡的一草一木明明就在那里,却再也不可能回去,只好在梦里见一见的那种感觉……为什么觉得我不能体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