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伶。”
对话到此结束,讲白了,我们只是凑巧一起被绑架了,其馀什麽都谈不上,能讲什麽?本来我还算能讲的,但在这种忐忑不安的环境下实在不知说什麽?而且我们站在这都半小时了,还没一个人出来,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只想去一个地方———卫生间。
这回我是大方地看他的脸,果然他跟我一样涨得通红。
“我们继续讲话吧,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
“好啊,转移。”
“嗯,转移。”
又冷场了,也不知怎麽回事,我们就是谈不下去。
“往右拐,卫生间在那。”一道声音响起,我们齐齐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是一个面目可憎身材恐怖的男人。
面目可憎是因为他的脸颊两边各有一道疤痕,而身材恐怖是因为我从来没见过比他更高更壮的男人了,他应该有195公分。而与外貌不符的是他嘴角的笑,好象时时刻刻都在算计著别人,按理讲爱算计的人都长得尖嘴猴腮外加身材短小。
“怎麽不去了?”他讲话时,好象很喜欢用上扬的口气。刚刚在地下室时就用过这样的口气,只是那时我们隔著地板听,这也是他出声时我们没认出的原因。
既然他那样说了,我跟蓝虞自是赶紧走向卫生间。
(3)
等我们出来後,他已经坐在沙发上,那麽高壮的体格即使坐著,给人的压力也丝毫不减。我握了握手心,刚刚才洗过的手带上了些许粘稠的湿感,脚心小幅度的抽筋。不知道蓝虞跟我一样吗?可能因为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会多关注他,他应该跟我一样害怕,虽然我是男的,但也不能说无所畏惧。我看了他一眼,他脸色很平静,至少比刚才平静多了,有点佩服他,都是男生,他明显比我更男子汉。
“喂,我说你们,坐啊,我可没说要罚站哦。”见我们站著不动,那老大开口催我们,语气还蛮和善的,但我就是怕他。也许我不够勇敢,但我的直觉绝对比别人强。
我还站著不动,蓝虞已经坐过去了。那老大自然多看了我一眼,“怎麽不敢坐啊!我又不会吃了你。”讲到後半句时,他笑得很暧昧。这下我更不敢过去了,但也知道不过去的话,我会很惨。走过去後,本来想坐到蓝虞旁边,结果还没到他身边,就被那老大扯到他跟前了。
“怎麽跟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他一个大手就把我按在他旁边,而蓝虞坐在他的对面。
坐在他旁边,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压迫感、恐惧也更深了。我连一个敷衍或讨好的微笑都扯不出了,只是一直盯著对面的蓝虞,至少他那张脸不会让我害怕,相反还可以让我的心情稍稍放松。
“你们叫什麽?”我不知道那老大的口气为什麽会越发地和善,听起来像在算计著什麽,又好象在逗弄著什麽,而这个什麽我能想到当然是我跟蓝虞了。
“蓝虞。”
“凌伶。”
“老大。”楼梯口上来个他的小弟,看他端著盘子,还有阵阵涌进我鼻子的香味,是饭菜!难道我的直觉出错了,他其实是个好人,但转念一想好人会去做勒索绑架的事吗?
果然,我猜对了。那小弟把盘子放在我们面前离开後,那老大就自顾自的吃起来。那架势分明是想让我们谗死,不过他也差不多成功了,我的喉咙上下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吃到一半,那老大才停下来,“想吃吗?”那笑容完全是在嬉笑我们。
很有骨气地继续把头扭到旁边,被他那样一激,是人都会挺起骨头的。我没看蓝虞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只知道那老大问他要吃吗?他回答说你让我吃我就吃。这个回答比我的扭头好很多了,至少他吃饭的机会比我大了。
那老大听完蓝虞的话拿起旁边的手机打了个电话,“拿份饭上来。”没一会他的小弟又拿份饭上来了。“给他。”那老大指了指蓝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