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林潇低低赞了一声,一边小口的啜饮着烈酒,一边慢慢的把他跟袁筱蕙以及张遥的恩怨情仇娓娓叙来……
☆、不为人知的心思
因为怕太过惊世骇俗,林潇隐去了重生的情节,只说自己无意间撞破了袁筱蕙和张遥的奸情,然后被他们联手谋害,所幸自己命大,及时向梁宇智求救,才捡回一条命。他痛定思痛后,决意跟袁筱蕙离婚,却不料那女人狮子大开口,竟然向他索要巨额赡养费,扬言若是他拿不出来,就不同意离婚。
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苦心事终于得到了宣泄的出口,借着酒劲,林潇一口气都倒了出来,说完后顿时心里松快了许多。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你说……我是不是很怂很没用?这些年掏心掏肺的对她,却只换来无情的背叛和利用,被戴了绿帽子却只能忍气吞声,被人谋害却无法惩治罪犯,还被她反过来要挟,男人做成我这样,真是逊毙了!”
“竟然有这种事?天哪,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无耻下贱的女人!”梁宇智一脸震惊,义愤填膺的说道。
之前他就有猜到或许跟林潇的婚姻感情有关,但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骇人听闻,看着林潇意志消沉神情黯然,梁宇智忍不住安慰道:“林潇哥,千万别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你有什么错?该千刀万剐下地狱的是那对奸夫淫妇啊!”
“虽是如此,也多怪我当年瞎了眼识人不明,竟然娶了这种女人为妻,还跟她一起度过了三年,没有识破她的真面目……唉,真是悔不当初啊……”
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林潇喝得酒越多,情绪就越发低落沮丧,想起袁筱蕙的勒索,离婚一事遥遥无期,他就觉得前途一片灰暗,看不到光明。
梁宇智义愤填膺,将袁筱蕙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骂过之后,却也拿不出好的解决方案来,他沉吟了半晌,说道:“为今之计,你还是要尽快跟那女人离婚才行,否则很快你的新戏上映,新歌发行之后,你的名气会更响,她的要价只怕会水涨船高!”
“可是……我上哪儿去找五千万这么多钱啊!”林潇一脸苦恼。
“嗯……那个……我想……也许我可以帮你……”梁宇智抓了抓头,表情有点腼腆,“那啥,五千万虽然不少,但我拼拼凑凑,应该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不,我怎么可以要你那么多钱?”林潇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
“刚才你还说把我当兄弟……现在却又说这么见外的话,林潇哥,你心里根本没有把我当兄弟吧?”梁宇智垮下脸,委屈的说道,表情似乎有几分受伤。
林潇见梁宇智不快,赶紧解释道:“其实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的原则啊!如果换了你在我的位置,被人这样背叛和谋害,你还会任由她欺凌,巴巴的送钱给她,求她跟你离婚吗?”
“那我当然不干!可是你……”
“好了,既然你也不愿意,那我林潇又岂是那种轻易屈服的人?我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会等到报应来临的那一天!”
“可是……”梁宇智还欲劝诫,林潇却一口截断了他的话,“你别再说了,我心意已决!”
深夜时分,林潇醉醺醺的再次爬上了梁宇智的车。
苏格兰威士忌入口香醇,但后劲极大,林潇本就不善饮酒,加上心事重重,只喝了两杯,就感觉头重脚轻,飘飘欲仙了。
梁宇智见林潇两眼发直,略显苍白的脸颊浮起两片晕红,知道他肯定喝多了,便挽留他住下来过夜,可惜林潇虽然喝多了几口,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执意要回自己的住处,不肯留宿。梁宇智拗不过他,只好认命的充当司机,送他回家去。
车子停在林潇住的公寓楼前,深夜的社区静悄悄的,梁宇智熄了火,侧头一看,男人歪着脑袋,睡得不省人事。
男人的睡姿很安宁,像个乖巧的大孩子,柔和清秀的面部轮廓,几缕乌黑细软的碎发不规则的垂在额前,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一片淡淡阴影。许是嫌车里的空调太热,他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三颗,隐隐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脖子以及精致骨感的锁骨。皎洁的月光下,他的肌肤光滑莹润如上好的白玉,散发着蛊惑的意味。
梁宇智的目光像被黏住了一般,痴痴的看了半天,颤巍巍的伸出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才轻轻的落在男人的脸上。带着温度的大手轻柔的拂过挺秀的眉峰、倔强的眼、高耸的鼻梁,最后停在鲜润的唇上。
犹如急欲尝试却又害怕被责罚的孩子,梁宇智犹豫着,热切的目光停留在男人轻轻呼出热气的唇瓣,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血液在体内加速奔腾,呼吸急促而沉重,良久以来被压抑的情感似乎要喷薄而出。
这个睡得香甜的男人,永远都不知道,被他视作手足兄弟的自己,心里对他怀着怎样异乎寻常的情感……
梁宇智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见到林潇时的情景。穿着一身白衣的清俊少年,星辰般清亮的眼睛看着自己,露出一个干净而温暖的笑容:“hi,我是林潇……”
他的声音如灵泉流过山涧,说不出的美妙动听,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就这样轻易的闯进了他的世界。
那是梁宇智生平第一次出远门,怀揣着音乐梦想,背着硕大的行囊独自一人来到台北,而林潇就是第一个对他表达善意的人。
那一年,梁宇智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