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初衷呢?
他不认为即便初衷是侵略的战争也可以被原谅,那样原谅他的叶甚蒙是不健全的。人格和灵魂都是不健全的。被侵略者是会阉割,洗脑,催眠的,再好的怀柔手段,再冠冕堂皇的融合其实都不过是强势一方的施舍罢了。
但人格和灵魂比他一个人的爱情更重要。
傅寒没有想到结果来得那么快。
叶甚蒙像具活尸一样找到他,问他能不能带他一起去c国的时候,他点了头。
尽管他从来没有要去c国的打算,尽管他答应了傅燕宁毕业就去部队。
可他不能拒绝叶甚蒙,他就是不能。
他惦记着他那么久,他怎么可能说不呢。
只是对方眼中那团光芒灭了,傅寒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还是永远都看不到了。
他是可以等的。
傅燕宁说他是最有耐性的人。
傅寒勾了勾嘴角,不容易啊,能被傅老头这样夸。
————
杨熙韦睡得呼呼的,弄醒了,翻着白眼看了叶甚蒙一眼,又偏着头睡过去。
叶特助只好把他背起来,“我先送他回去再赶回公司。”
傅寒想了一下,“回公司干什么。”
“你不说着急处理r国项目的事情吗?”
“哦,明天再说吧。我困了。”傅总提着杨熙韦的后衣领要把他抓下来。
杨熙韦扭动起来,身体乱晃,更是让叶特助觉得又重了几分,他拍拍杨熙韦的屁股,“别动。”
杨熙韦这次连双脚都踢起来了,他长得挺壮实的,单纯背他还行,他要在背上乱晃就让身板子有点瘦的叶特助吃不消了。
傅寒把行李往地上一扔,搂着杨熙韦的腰把他抓了下来,扛在肩膀上,重新抓起地上的行李,“a出口,别磨蹭。”
叶特助呆呆的站在原地,像一尊蜡像。只有当晚上的重风吹过的时候,他才打了个冷颤,快步跟了上去。
傅寒并不是没有对他好过,但是这么主动的好,还是很少的。就算是好里,多半都夹带私货,总少不得要被教训一顿或者挑剔一番,以至于他一想到傅寒的好就必然想到傅寒的恶劣。
今天傅总是吃错药了?
叶特助看着傅寒的背影,又觉得其实有这种想法的自己也是挺可怜的。不过就是嫌弃他慢,帮他背了一下杨熙韦而已,怎么就定义这就是好了?
但叶特助还是抑制不住有点痒痒的舒心。有一种人,给点阳光就灿烂,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就是叶甚蒙这样的人。他这么多年一直徘徊在傅寒身边就已经是最佳的证明,证明他前脚一跨,就早已经忘了后脚跟在哪里。
就算之前还感到迷茫无措,又颇绝悲凉,傅寒给点甜头,他立马就忘了刚刚被人踩得哇哇叫的痛,撒欢一样又是全心全意扑上去。
叶特助颇有阿q精神的为自己这种贱人行为命名了四个字:至情至性!
好在他是一个有收敛能力的成年人,大可以把如此的内心情绪都伪装成同一副模样,叫人看不清原本。
傅寒换了一个新司机,叶特助不太熟悉,之前也只见过一面,知道是个退伍军人。
退伍军人干保镖司机什么的,特别多,他们有自己的门道,叶甚蒙也没有太留心过新的司机。
不过等叶甚蒙回到家,把杨熙韦都收拾了扔上床,才突然想到刚刚上车之后傅寒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也有点累,稍微合着眼休息了会儿。
那这个新司机是怎么知道他家的?
当然也许傅寒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机场接的时候就交代过,而对方或者研究过路线,但叶甚蒙不是太相信这样的可能。
毕竟是傅寒的司机,他也没有理由怀疑什么,只是觉得稍微有点奇怪。
不过这点奇怪在看着傅寒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叶特助就全忘光光了。
他觉得今天自己一整天都有点没搞明白傅寒,比如说像现在,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傅总围了条黑白格子的浴巾,□□着上半身从浴室走出来。身材很好,非常好,不假。但是现在外面还是五六度的温度,尚且还算半个冬天,就算屋子里有空调,这幅打扮算什么?
叶特助有些不可思议的想,难道傅总是刻意在他面前秀身材?
叶甚蒙目不转睛的盯了一会,很快就再次感叹道:身材确实好啊,要秀也是要资本的啊。
叶特助猜中傅寒心思和猜不中傅寒心思的概率完全是随机的,也就是一半一半。这一次,他很荣幸的猜对了。
傅总确实是在秀身材。
但是傅总不是单纯的秀身材,傅总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和法则。这包括,但绝不限于从偶像剧以及众多人性分析手册中提炼的精华。
身体是革命的根本。
美好的视觉享受在一定程度上是会引发燃情的。
“抱歉,不是特别雅观。我没有睡衣,我有洁癖。”傅总的语气永远那么低调平静不容置疑,明明只是为了秀身材而已。却装尽了人生之逼。
这也许是暴发户和世家的差别,在某些技术层面上,显然傅寒更懂得大开大合。
因为就连有所怀疑的叶特助本人,这个时候也无法不认同傅总的理由,因为这么幼稚的秀身材行为根本就不符合傅总的作风和形象嘛。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