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非常瞧不起地说:“你要是认为打得过我尽管来试试。”
在这一点上和保镖有着相同认知的小甘气得脑袋冒烟。
但最惨的是车的刹车后来竟然坏了。
当他们的车从路上突然冲进旁边的稻田,一头栽下去,“碰”的一声撞到田埂上停了下来。安全气囊弹出来,撞得保镖脑袋有些晕,但他依旧迅速地下了车,把后座头晕目眩的小甘从车里拉了出去。
蒙圈圈的小甘被保镖推上田埂,他又拉着他跑了十几米远才停下来。
黑暗中,保镖盯着陷在田里的车的影子,心突突地跳了很久。旁边毫不知情的人晕头转向地栽在他后背,拉着他的衣服防止自己跌倒。直到头转了半天之后没那么晕痛了,小甘在惊情未定中大喊:“你你干吗把车开到田里啊?技术这么差!天啊我今天出了车祸!!”
车停在那里彻底没了动静,黑漆漆的夜色笼罩着它,又酷又嘴臭的保镖在暗夜之中回头看了看被吓坏的秘书,张开手掌盖到秘书的头上。幸亏这只笨成熊的球住得这么偏,如果刹车是在城区里失灵,他们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顺利逃出来。
但他更担心的是这辆车是蒋总的专座,每一天都会做安检,自然刹车失灵的可能性太小了。
小甘是真的吓坏了,他嘀嘀咕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叫着什么,但他就是一直在说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那颗从没遇到过事故的小心脏停下不正常的跳动。
“闭嘴。”
保镖说。
“我们家就我一个,我要是死了我爸妈怎么办,没人给他们尽孝了啊!”
“闭嘴。”
“我再也不要坐你的车了,你这个扫把星——唔唔——”
保镖终于失去耐心,一把捂了秘书喋喋不休的嘴,低头对他说:“刹车失灵了,你是想我开到田里还是想我去撞别人的房子或者车子甚至是人?”
小甘这才停止了他的叽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还有多远?”保镖放开他问。
小甘扯下嘴上的手,发现是自己冤枉了对方,于是拿出手机照了照四周,老实又有点愧疚地望了望四周:“走、走路大概二十分钟吧。”
“那走吧。”保镖从怀里摸出手机照着前边细细的田埂,“小心一点,别摔下去了。”
小甘嗫嚅着,“你还会关心别人啊。”他跟在李浩身后,橘黄的光照着李浩身后的田埂。
前边的人没回话,他们走上了公路之后,李浩立刻给蒋卓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说明情况。
黑漆漆的夜色,偶尔有车辆路过,旁边的房子都离得远,房和树的剪影深沉而诡异,保镖问:“住这么远上班不麻烦?”
走在前边的青年缩了缩脖子:“等城里的房子装好了就搬。其实住了二十多年早就习惯了,阿嚏——啊、阿嚏——”
后边的人越发觉得他像一只小熊,默不作声地笑了一下。
到家之后小甘鼻涕长流,而那个穿得看起来冷飕飕的保镖却屁事儿没有。典型的自家建的房子,面积不大的两层楼,还有个小院子。
“就你一个人?你父母呢?”
“在外边打工啊。”秘书赶紧找了件更厚实的军大衣披上,围了个围巾,顿时暖和了起来。
“你要不要衣服?”他盯着保镖的西装和下边那双超好看的长腿。
李浩盯着他在厚重的衣服更显得瘦弱的蠢样子说:“不用,我走了。”
“哦,啊?你怎么走?这么晚了,唯一一班到市区的公车都收班啦。”
“用腿走。”保镖毫不在意地从屋檐下返回院子里,准备离开。
“你等等等,怎么可能用腿走回去!”小甘跑过来抓住保镖,“我邻居有车,我问问能不能送你。”
“不用麻烦别人。”
秘书“呃”了声:“那你用哔哔叫个车吧。”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车……“我们这里太远了,车少。”秘书沮丧地说。
“要不,你在我家凑合一晚吧,虽然房子旧,不过还是很干净的。”
李浩看看小甘裹在围巾和厚厚的大衣领子里那张红扑扑的脸,半晌点了点头。
从蒋卓晨嘴里知道今晚李浩和小甘发生的事之后曲淼脸都绿了。
他甚至怒得语言一时半会儿都没组织。
强行绑架他的人上车,结果竟然半路刹车失灵,要是今晚真的出了事蒋卓晨想怎么赔?!
“抱歉。”蒋卓晨竟难能可贵地向曲淼道了歉,“我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他们在曲淼的房间里,关着门,曲淼大发雷霆:“你没想到,你当然没想到,你做什么事有想到过?你永远都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时候想过别人?!”
蒋卓晨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回嘴。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蒋卓晨,你就是想把我折腾死是不是?还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你非要这么阴魂不散地缠着我!”
“之前的事——”曲淼咬了咬牙,终于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和蒋卓晨一直没直面过的问题——“过去的几个月我们各取所需,哪怕你把我当曲蓝我也认了。但现在我们结束了!你搞清楚,从那天晚上开始我们就结束了!从我知道你喜欢曲蓝开始,我就不可能再和你继续纠缠。这个决定不是我单方面做的,你自己在想什么、你做了什么决定你难道不清楚?你他妈是个男人就给我干脆点,以后都别来烦我!”
那个劫持案发生的长夜,当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