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事情,虽然说旁观者清,但真正有那种疼痛的感觉的,永远只会是当局者。
再怎么说,上一世我也才活了二十一年而已,照每个人能够活八十年计算,也只才享受了生命四分之一的旅程,但如果没有那件事情,也许就不会有这个契机,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此时此刻站在这里。
所以,既然我连那样刻骨的疼痛都经历过了,这世上应该再也没什么比我曾经经历过的更加可怕的了吧,老天给了我再活一次的机会,我不想浪费,就当是一次单程古代游好了,回程票,大概只能等下一世了。
第 2 章
第二章
再怎么忽视时间的流逝,都不可否认,我已经来这里五年,十二岁的小身板也开始拔高了,但也只是勉强窜了几下又没了动静,对此我很郁闷,只能安慰自己,我才十七岁,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令人欣慰的是,至少比刚来时要高出不少了。
师父却矮了不少,我知道的,我还正值青春年少,而师父却在老去,这个认知一冒出来,就像在脑袋里深深的扎了根,要拔也拔不掉的让人难受,这种情况下的我当然是更加勤奋的锻炼自己,努力想要做到最好,在师父看得见的地方,也许是出于对师父的敬重,也许是出于对他的培育的感激,也许是出于对再一次生命的珍惜,不想让师父失望,这还是在这里生活之后除了活下去以外的,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有那么一种渴望,让自己的衣钵得到最好的传承是师父的希望吧,不是他不说我就没有感觉到的。
“扑棱扑棱……”是鸽子挥动翅膀的声音,我并没有太在意,师父和我生活的无牙山,虽然离最近的村庄都有很长一段路程,但是,并不是与世隔绝的,也时常会有信鸽飞来飞去传递消息,见的多了,也慢慢的习惯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隐居就真的是不与外人相往来的那种孤山野人生活,现在想想,又怎么可能呢,那时的自己,竟真的像个十二岁的纯真的孩子。
信鸽的往来已成常事,我已习以为常,为自己想到的东西摇头失笑了,正准备回房,却意外的被师父叫住了。
“你离家已八年有余,这段时间为师虽然时常会与你家人通信,但毕竟那么久没有见面,想是思念你得狠了,这次就下山回去一趟拜见爹娘,好好叙叙吧。”
我应了一声“是”,师父难得这么关心我的家人啊,这段话也说得那么文绉绉的,总是觉得有几分奇怪的,正这么想着,就听见他又接着继续说话了。
“你也应该出师了,”我抬头瞪他。
出师?不是开玩笑吧?虽然我现在的轻功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平时师父陪我练的时候,一直都只有跟在后面满山转的份,最近一年才稍稍有点可以并肩的感觉,但那也只是感觉而已,要超过师父,还有的学呢,难道不是要超过师父才可以出师的?
“看什么?我说你该出师就是该出师了,”我撇嘴,一件事没讲完,本性就露出来了,“但是也不能那么便宜了你,你去,把老小子的夜行令牌给我弄来。”
喂喂喂,我学轻功不是为了帮你偷东西的啊,即使是这样,身为人家的徒弟,我还是问了一句,“老小子是谁,夜行令牌是什么样子的,现在哪里?”
“啊?哦,老小子就是明月楼的主人嘛,你去了就知道了,至于夜行令牌,我也不知道到底长得什么样子的,看到了应该也就知道了。”
前面那句还有那么点用处,后面那句,这不是废话吗?
“臭小子,好好运用你学到的东西,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明月楼虽说是按照一般酒楼的模式在开店营业,看起来也与一般酒楼无异,但是实际上要真正进入内部却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平时古灵精怪的,不要到时栽一个大跟头,被抓包了别指望我会去救你,也不要说你是我门下弟子,丢人。”说完甩袖走人。
对这样的师父我还能有什么话可说,只能无力应声“……是”。
回房的路上我还听见师父咬牙切齿的撕信纸的声音,“……我叫你小看我叫你小看我,老小子,哼,看我家臭小子偷了你的夜行令牌后你要去找谁哭诉,哇哈哈哈……”
黑线,又叫我臭小子,师父,声音那么大,你真当我一点也听不见,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自觉吗?这都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和做别人怄气这种幼稚的事,连你徒弟我都不会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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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臭老头,此时我正一脸沮丧的趴在明月楼对门客栈房间的床铺上,不时的唉声叹气,而心里则是狠狠的想念了我那个可爱可亲可敬的师父一把,当然是咬牙切齿地想的。
什么“要真正进入内部却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是我理解错误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虑考虑或是高估了我的实际水平?我看你是存了坏心看你徒弟我出丑是吧?继续咬牙切齿。
那个明月楼根本就是龙潭虎穴,别说偷到夜行令牌了,我根本连门都没进的去,之前没有万全的准备,只存了探探虚实的想法去了,凭着一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气,我竟然就这么闯进去了,我都要佩服我自己了,但刚走没几步,那漫天的箭雨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向我扑过来,事后心跳缓和了很久都没有缓过来,要是我再慢那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