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因为激动而有些红光满面的高彦晖,王洪颇为惊讶。连王洪自己本人也不得不承认平日里的确是看走了眼,一直以为高彦晖虽然比刘楚信要有些头脑,但聪明得也是有限而已,更是唯唯诺诺的怕事之人。
如今看来,高彦晖哪里怕事?他将野心隐藏得很深,若非今日需要自己帮助,只怕未必会表现出一丝半点儿出来。
王洪沉吟起来,高彦晖有野心他并不怕,高彦晖希望通过自己爬上更高的位置,而王洪又何尝不想利用高彦晖的野心?有野心之人定然不会甘于平凡,也不会甘于寂寞,如果能利用高彦晖将事情搅得更混。
一方面,能更方便王洪隐藏身份;另一方面,也可以进一步赢得赵光义的信任,可以说百利而一害。而王洪唯一担心的便是以后在高彦晖面前自己应该更小心应付才是,不能露出半点儿马脚。
不过!对于高彦晖此人,王洪自诩看得还算是比较通透,此人虽然野心不小,但不能能力还是目光都跟他野心不成正比。
如果高彦晖真的想要有所作为,打一开始投入赵光义麾下,竭力争取其信任就是最好的选择。赵光义虽然有些喜怒无常,但此人也像极了高彦晖,只是他的野心比及要大得多,边关三州对他来说只是开胃小菜而已,如何能满足他的胃口?
王洪不知道赵匡胤是否知道这点,可是高彦晖却是看走了眼,他跟刘楚信一样,在赵不久心中留下了不好印象,再想让赵光义高看于他,只怕要费些周折。好在此事对王洪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他今日来此,便是为了此事。
原先王洪还担心高、刘二人对于赵光义心有抵触,很难真心投效,这样一来争取赵光义信任只怕难度要多那么几分。可现在清楚高彦晖的野心之后,又是另一回事了,只怕以后不用自己如何提点于他,为了攀上高位,高彦晖也会卖力尽心的办事。
至于刘楚信,则是随波逐流之辈,没有什么主见,只要见自己跟高彦晖站在了一起,不论什么事都定然答应。而比起高彦晖的短视,刘楚信却只能用鼠目寸光来形容了,从刚才赵光义赏赐礼物之事便能看出一二。
得知以后之路平坦了许多,王洪忍不住松了口气。听到王洪叹气,高彦晖忍不住问道:“好好的王兄叹什么气?”
高彦晖自然不知道王洪这口气叹得混身轻松,王洪表情不变的回道:“我只是感叹世事无常,想几日之前我等还将小赵将军视为敌人,他夺去我们手兵权,岂能对他一点恨意都没有,可如今又不得不依附于他,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
王洪这席话更多有试探的意思在里面,刘楚信大概觉得真是这么一回事,不由自主的跟着点起头来。而高彦晖改变立场,转了心性之后,却是笑着答将道:“长言道:此一时彼一时。这世间哪有永远的朋友,当然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
“王兄,你先前不是也说过了吗?只要我们三人抱成一团,彼此消息通往来,就算小赵将军脾气有些不好也能应付过去。
“况且!话又说回来。小赵将军除了脾气差些之外,其他方面都还说得过去,看他来到边关三州的处事手段,无处不透关果决狠厉的意思,这才是真正做大事之人。而我等助他成事,赏赐也不见少。
“这说明什么?这至少说明小赵将军乃是赏罚分明之人。我等以后若是跟他在后面,尽心竭力为他办事,也不怕担心少了功劳。”刘楚信颇为诧异的看向高彦晖,刚才还是王洪委婉的帮着赵光义说话,而高彦晖则是尽说赵光义的坏话。
怎么才一会儿时间不到,却是刚好反了过来,变成高彦晖捧赵光义的臭脚,而王洪数落赵光义的不是。
看到刘楚信脸上的表情,高彦晖这才反应过来,的确是自己表演得有些太过,连忙打了个哈哈掩饰道:“王兄!刘兄!不必介意,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如果说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两们不要放在放上。”
“高兄哪里的话?以后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又岂能不敞开心扉,若说彼此心里都防着对方,只怕日后处境会更加艰难。”王洪也是笑了笑,回道。王洪和高彦晖这般表演看得刘楚信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楚信摸了摸自己的的脑袋,似乎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王洪和高彦晖二人说调换位置就调换位置。
高彦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老弟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这般话本来是高彦晖问王洪的,可是刘楚信半天都没插上一嘴,早心有不甘,连忙打断道:“高兄哪里的话?我们三人之间哪里还用得着如此见外?有什么话直言无妨,我和王兄听着便是。
“王兄!你说是不是?”也许话说完之后,才觉得只顾着自己痛快,却是有些忽略了王洪的感受,连忙又问王洪。王洪点了点头,应道:“正是!正是!我就喜欢刘兄这股痛快劲儿,有话不妨说,有力一起使。”
“好一句‘有话不妨说,有力一起使’,王兄之言说得太妙了。”见到王洪非但没有怪罪,而言下之意对自己更欣赏的地方。这使得刘楚信更是有些忘乎所以,大声的笑将起来,甚为高兴的样子。
高彦晖却是干咳了几声,道:“刘兄小声一些,此处虽然地处偏僻,但也不是没有人家,这三更半夜的要是惊动了他人,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