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柴宗训就将自己如何巧遇赵匡胤,并将赵匡胤对他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种放。
种放听过柴宗训的讲述,开口问柴宗训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那首小诗当真是世宗皇帝作的?我读过先帝所有的手札笔记,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柴宗训有些无语了,明明已经快火烧眉毛了,他种放居然还纠结于此事。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柴宗训努力的提醒和纠正着种放,“重点是赵匡胤心里真的怎么想?这才是我们关注的好不好?”种放“哦”的应了一声,口上却是还叨念着小诗最后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种放这个状态,就连柴宗训也忍不住为他着急,好在种放虽在叨念着别的东西,但思维已经进入了关于赵匡胤之事的思考模式,以柴宗训与种相交多年的了解,种放已经在思考关于赵匡胤之事的问题了。
柴宗训也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家伙平时有些不着调,不地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了。种放就这般静静的思考了差不多有一刻钟的时间,这才开口说道:“有一点可以确定,赵匡胤胤和你这次相遇的确属是一个巧合,而不是别有用心的安排。”柴宗训愣住了,种放思考了这么久,就得出这么一个破结论。
“我说小放,咱们聊正事,你别开玩笑成不成?”柴宗训苦笑道:“那条小路只有我和你走过几次,而且这次也是我临时起意,除非他赵匡胤真的看穿我的心,才会故意在那僻静的小路等着试探我,这不是明白着的事吗?”
“是啊!是明白碰上的啊。”种放回道,依旧是一幅不着不急的样子,“可是我们接下来的要作出的判断,都要基于这个大前提,才能有效的分析得出赵匡胤的真正想法,所以这是不是个巧合是第一要确认的事情,也是必须不得不确认的事情。”
种放说事情永远都是那么条理清晰,给他这么一说,似乎也真是这么一回事儿了,柴宗训不好在打断他了。
“既然是赵匡胤是无意间碰上的你,而且还是当着你的面儿隐讳的提及了那件事情,如果我料得没有错的话,极有可能是呼延叔叔已经找上赵匡胤了。”种放大拇指和二指交叉摸着下巴,要不是现在的种放一点儿胡子都没有,已然有几分谋士老谋深算的味道,“而且说不定呼延叔叔已经提出来让赵匡胤还在寿州的救命之恩用来换让陛下你返还边关三州。”
柴宗训自然是不肯全信,只是一脸将信将疑之态,如果要是呼延琮本人在此,定然为种放的判断吃惊之极。
“那赵匡胤突然主动提起此事,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柴宗训心跟着提了起来,却是有些担心自己做错了,“我可是记得你以前交待的话,要是赵匡胤在我面前主动提出此事试探,我便主动拒绝,我今天所做的可都是照你交待的行事。”也难怪柴宗训会如此紧张,万一是赵匡胤真有心将封还边关三州,他要是就这么拒绝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种放自然是看出了柴宗训的患得患失,“其实是不管他赵匡胤是真情还是假意,你这么做都是应该的,没有什么大问题。”
有种放这么一句话,柴宗训终于稍稍心安了一些。“可是他赵匡胤突然就将此事提出来了,事情没有半点儿征兆,难道说赵匡胤此举没有更深层次的用意在里面?”如果种放跟如今柴宗训一样,是来自现代,就知道现在的柴宗训已然有点儿“被害妄想症”的意思了。
“更深层次的用意?”这会儿轮到种放呆住了,反问柴宗训道:“什么用意在里面?最多只说得上是一次出手相试罢了,哪里有你说得那么邪乎?”对于种放的最后得出的结论,柴宗训明显不认同。
“不会这么简单的,小放再认真想想,我觉得赵匡胤此举背后说不定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存在,指不定已然做好一个套子,就等着我往里面钻呢?”关于柴宗训这般毫无根据的凭空猜测,种放只能翻白眼,留给柴宗训一个深深的鄙视。
“我真是服了你了。”种放有些无语道:“不过!要说套子,倒也有这么一个。”果然!听到这里柴宗训整个人又跟着紧张了起来。
“不过不像你说得那么严重,赵匡胤这个套还是为了试探你而做的。赵匡胤说什么‘兼济天下,可说来说去都没有将你外放之事点破,如果你要是不明就里,一上来就点头答应了,只怕下面赵匡胤的话又会变了。”听到这里,柴宗训有些不知所措了,怎么说定的事反在而答应后会产生变化?
“怎么变?不是都说:天子一言,一言九鼎。他赵匡胤这具皇位虽然来路不正,但是他好歹如今了算是大宋天子,难道还能出尔反尔?”柴宗训却是有些不信了。
种放笑将了起来,却是笑得有些邪魅,回答道:“如何不能出尔反尔,难道他当真的对你你说了要将你外放到边关三州去?”柴宗训张了张嘴,偏偏无从反驳种放的话,“其实说穿了也没有什么大小了,只是偷换概念的问题。到时候他赵匡胤只要把这‘兼济天下’说成另外一件就万事大吉了。”
“另外一件事?”柴宗训思维似乎一时之间走进了误区,认定了赵匡胤所说的“兼济天下”就是将他外放之事,“比如呢?”
“比如!”种放呵呵笑了两声,笑得甚是得意,“比如一样是外放,他赵匡胤不将他分封还边关三州,却是把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