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r 16
面在锅里,人在桌上。
丁当埋头捞着碗里零零碎碎的面条,唏哩呼噜的吃着,黄子成坐在对面,整个人还有点不清醒,一会揉一下眼睛,眨巴眨巴。
丁当端起碗把面汤喝了,然后把碗一撂,说甭看了,我给你盛去。
黄子成连忙摆手说不用,我自己来。
“你坐着。”丁当指指他,语气很不善,“坐着别动,我给你盛。”
黄子成有点傻眼。
等人端着面碗出来,他才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谁惹你了,心情不好?”
丁当深吸口气。
“我说,”丁当问他,“你刚才梦见什么了?看我跟看杀人凶手似得。”
黄子成闭嘴,吃面。
打火机咔嗒一声,丁当点了颗烟,在烟雾里晦涩不明的瞅着黄子成,慢吞吞道:“我杀谁也不会杀你,安心吧。”
黄子成啪一下撂了筷子。
“你别提这些了行吗?”他怒气冲头,冲丁当吼完又有点后悔,想了想解释道:“我就是想起缅甸的事情,这辈子还没见过人死在那么近的地方,有点心理阴影。”
丁当笑。
黄子成这时还没缓过劲来,有点见不得丁当笑,便低下头捡起筷子往嘴里塞面条,眼不见为净。他食不知味的硬塞了几口面条,就听丁当在那边幽幽道——
“你不提这事我都忘了,其实那时候,我是打算把你们一起都救了的。”
黄子成的筷子停住了。
“只是我没想到,你当着他们面喊我名字……不过也不能怪你傻,是我提前没跟你讲,但我提前也没想到你会跑那去啊,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了。”
黄子成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消失,他哆嗦着放下筷子,有点想吐,感觉像是患了重感冒,头都是昏的,什么声音在耳朵里头都听不真切。他迷迷瞪瞪的感觉到丁当走到他身旁,把他扶起来,他跟着对方踉踉跄跄的来到沙发边,然后整个人被推了上去。
丁当解开他的衣服,皮带,把他剥光了,然后站在一旁看着。黄子成冷得厉害,蜷缩起身子,抱着膝盖在沙发上缩成一团。丁当在他身边坐下,用手抚摸他【赤】裸的脊背,干燥滚烫的掌心贴在他背上,每过一片都像烙铁一样,烫的他一下一下哆嗦。
“你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我倒不是故意跟你说这个,只是看你模样,我要是憋着不说,你能做一辈子噩梦。”他用力将黄子成揽进怀里,亲了亲发顶,语气亲昵,“早就说过,咱们谁也别嫌弃谁,谁也别嫌谁脏,你跟我在一块,就注定干净不了……你要是想不明白,就慢慢想,人都有个想明白的过程,哪来那么多大彻大悟。”
“人是我杀的,你也有份,这份罪,咱们要一起担。”
黄子成近乎崩溃的挣扎起来,混不成声的嘶喊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
丁当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将他牢牢固定在怀里,冷静的给他解释:“他们被救出来后,肯定会接受询问,你把我的名字喊出来,让他们知道了,就会有人来调查我。他们会先调查你,因为很明显你认识我,然后我的身份就会暴露……后果很严重。”
黄子成挣扎的力气渐渐变小,最后伏在丁当怀里,没了声息。
他哭了。
“我怎么就招惹上了你……”他声不可闻的喃喃道,“怎么就叫我碰上你,为什么偏偏就是你……”
丁当笑着安抚他,只是这安抚渐渐就变了味道,黄子成被掀翻在沙发上,头埋在臂弯里,像只鸵鸟一样逃避着现实。丁当从后面压上来,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他的脊背,黄子成被他顶的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探出头去干呕,又被丁当揪着头发扯回去,拉起来亲吻。
黄子成面如死灰,一脸麻木,木偶一样任由丁当摆弄。丁当把他的脚提起来揽到肩上,从侧面进入他,重重顶进去,又齐根拔出,力道凶狠的像是在施虐。黄子成却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楚,他的心里有块地方,像是被挖空掉,空荡荡的漏着风,疼得刻骨铭心,不堪忍受,只想一死了之。
丁当一直在笑,像是真的很愉快。
丁当的确很愉快。
人在干不道德的事情时,总会想找些同伙。正如俗语里最铁的三种关系: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都不是什么好事。按学术上讲,这个叫做共同犯罪心理。一般基于共同的需要和yù_wàng,为了减轻负罪感,将罪责扩散出去,从而达成一致并产生合作。通俗点讲,就是拉人下水。
由此而看,丁当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个自私的,有精神疾病的疯子。
他是条疯狗,狂犬,并且将自己身上的疯狂病毒毫不避忌的传染给他人。他认知里的某些东西本身就是歪曲的,他所期冀的幸福并不是大家一起上天堂,而是带着所有人下地狱。
………………
无论是好是坏,生活总归在过。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
丁老板的公司准备组织集体旅游,去丽江,liè_yàn之都。丁当本来死活不想去,结果黄子成说最近正在搞一个很重要的并购案,要出差去德国一阵子……丁当忧郁之下,稀里糊涂就上了丁老板的船。
一共十九个人,男女各半,就多丁当这一个没人搭理的。开了七辆车,丁当跟丁老板还有人那位小秘共乘一辆,他眯缝着眼睛抱臂坐在后面,假装没看见前面那俩人眉来眼去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