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傅清歌的声音忽然一利,义正辞严道,“那本公子作为帅府的大少爷,才是要好好问一问你,到底是何居心?!”
“……”
这个蠢货。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
陈培暗自咬牙,是骑虎难下。
别的不提,他一个陈家分支的少爷,还真不敢和傅清歌这个傅家嫡系硬怼。
往日能够给傅清歌找不痛快,一是有陈家嫡系的暗示,让他有底气,放得开;二是傅清歌本身也是个窝囊废,吃软怕硬,撞见他们这些能够修炼的公子哥儿就气弱腿软。
三嘛,则是傅清歌对陈家大小姐余情未了,当真觉得自己当初天赋受损,致使婚约解除,对于陈晓月的名声有损,也伤害了陈晓月的一片芳心。对上陈家的人,总是会率先矮了半个头。
谁知道,今天的傅清歌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当真同他争论起来了。
“不说?”傅清歌一皱眉头,似是气极,愤愤道,“清羽,上去。掌嘴十下,打到他说为止。意图挑拨帅府和三大世家的关系,可是死不足惜的大罪。你不用同他客气!”
“哦。对了。这人身份平平,傅家二少爷亲自动手,已然是给了大面子了,怎么能再脏了二弟你的手呢?你这伙计也是呆愣,还不快快去取来店里最坚实的地板,给傅公子送上!”
傅清羽:“……”
药铺伙计:“……”
随行公子一二三四五:“……”
傅、傅清歌那个怂包,不仅来修行者坊市的药材店了,还大显神威要打人了?
他们果然是在做梦了吧?
终于,有一位黄衫公子见势不对,十分机灵地退到人群后,匆忙离开,搬救兵去了。
——地位不等。真要动起手来,他们没那个胆子呀!
但愿陈培能靠点谱儿,撑住了时间别让傅清歌扇巴掌。要不然,他们可就真是“偷j-i不成,反蚀把米”了。
这脸一丢,等回头,可不得被上头那几位教训。
就算眼睛看不见,早就铺张开去的神识,也能轻松捕捉到黄衫公子的动作。
傅清歌心中冷笑一声,压根不给陈培反驳的机会,嚣张地冲着药铺伙计嚷嚷道,“怎么还不动?!傅少爷的身份不够,非得傅公子开口呢!”
药铺伙计先是一愣,随后面色惨白、汗如雨下,哪里还敢在这儿继续墨迹时间,连忙跑到后堂,就取出了一块贼厚实的木板,恭敬地递到了傅清歌面前,谄笑道,“傅大少,您请,您请。莫要客气。这木板碎了,后堂还多的是。保管够用!”
小伙计一边点头哈腰地讨好傅清歌,一边将外头擅传谣言、让他如今进退两难的人骂了个彻底。
这哪里是个废物纨绔的样子。人心里头对他们那些不可言说的小算盘简直门清儿,就等着什么时候找人算账呢!
只希望,这位傅大少能够看在他利索地拿了地板的份儿上,保他在陈家手底下无事了。
——到底,一个分支少爷的份量,总比不过傅家的嫡系吧?
陈培目眦欲裂,恶狠狠地瞪向那突然站队的年轻伙计,心底杀机四起。
这个混账东西!
傅清歌对这个机灵的小伙计倒是十分满意。
他心底清楚,要真拖下去,让对头请来了人,这鹿死谁手,可就未可知了。
说到底,还是他如今的实力太弱了。
傅清歌眸光一暗,一把将那木板拿过来,塞进了傅清羽手里,气愤地c-h-a着腰,骂骂咧咧地催促道,“快去快去!我还不信打不招了!”
傅清羽嘴角一抽,看了眼气得浑身发抖的陈培,又看了眼手里头的木板,莫名觉得……有点爽。
其实也是最近这些年,几大家族对帅府的施压太过,却又无法将帅府连根拔起。导致不仅是傅老爷子心里头的火气越积越多,就连傅清羽这个称得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原力高”的年轻人,都对几大世家不满已久。
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能够挫一挫他们锐气的机会,年轻气盛的少年人如何会放过。
天才与平庸的差距,在此时显露无疑。
武力的绝对碾压,让陈培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在傅清羽的动作下连连惨叫,又招来了不少围观者,正中了傅清歌的下怀。
感知到已然赶到的四公子之一,傅清歌略显遗憾地叹了口气,将傅清羽召回。对着脸上血r_ou_模糊的陈培一摆手,惋惜地摇了摇头。
“看来是我想岔了。只是这人自作主张,没有什么所谓的幕后指使者。咱们大人有大量,就不同这个不懂规矩的蠢材计较了。”
“……”
原本要踏出人群,与傅清歌对峙的陈明远脚步一顿,皱着眉头,对身旁诚惶诚恐的黄衫公子道,“去。把陈培给我带回来。”
黄衫公子浑身一颤,不敢有丝毫疑问,连忙上前,与同伴交流后,带着陈培落荒而逃。
哟。是个识趣儿的嘛。
傅清歌一撇嘴,揽着意犹未尽的傅清羽,走进了百草堂内堂。看着已然笑眼弯弯地等候在那里的胖掌柜,心中一动,笑得愈发欢悦起来。
主事人在,那他要翻看整个百草堂,可就省事儿多了!
向来只有自己算计别人的胖掌柜背后一寒,莫名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来。
第9章 风起云涌
雕琢j-i,ng美的矮桌上,华贵典雅的莲花香炉燃起缥缈白烟,悠然升起,又静静地溢散在自然垂落的半短帷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