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他回来了又走了。呵,你的宝贝弟弟,竟也不来瞧瞧你,真是只白眼狼对吧?”
“他有他的理由,这么匆忙,肯定国外还有事等着他,小白不是那种人。”江楠下意识为白岂辩解。
江华杰冷哼一声,突然丢掉报纸,扯过他压到床上,江楠身上松垮垮的浴袍一下就散开,“你难道一点也不后悔?当初与我谈条件换他出国,他现在春风得意,你却这个样子,你就从没后悔过?”江华杰的手顺着江楠腰际慢慢往下滑,嘴里说着恶意的话。
江楠难受得直皱眉,本能地伸手去推身上的人,“你放开,我不想……”
“你不想?”江华杰轻而易举将他两只手困到头上,轻蔑地笑了笑,“什么时候轮到你做决定?”
他两根手指捏住江楠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到一旁,正对着地上摊开的报纸,“你不是想看看他吗,这个角度怎么样?看得很清楚。”
报纸上的英俊青年,正扭头对身旁的女子微笑,他的笑容与印象中无异,干净又温暖,眼底清澈只见纯粹,藏不下污垢。
江楠愣愣看着,忽然猛烈挣扎起来,一拳打上江华为嘴角,“你走开!滚!不要碰我!”
江华为没防备,挨了一下,他自己也愣了一瞬,面色瞬间阴沉下来,手上施劲抓过江楠两只手扭到身后,一条腿屈膝压到他腹部,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抬头。
江楠红着一双眼恨恨地瞪着他,即便害怕得全身发抖,眼里亮晶晶的东西似乎随时便能落下来,但他仍仰着头,与这辈子害怕的人狠狠对视。
江华杰掐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收紧,他冷眼看着江楠脸色涨红,额头上爆出青筋,双脚徒劳地踢动,直到那双眼里的神情从倔强变为恐惧,又从恐惧变成绝望,似乎下一秒就真的断气了,他才放开他,“记住你面前是谁,你在跟谁说话。”
江楠扑倒床边猛烈咳嗽,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泛呕,有那么一瞬,他以为真的要死了,他本能地爬下床,想要离这个危险的地方远远的,但是脚腕却被人握住,大力往后一拽,他又被拖了回去。
“不——”
床头灯熄灭,整栋房子陷入黑暗中。
第 9 章
雪后初晴,金灿灿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积雪上,厚重的窗帘开了一条缝隙,朝阳斜射进来,在床尾被面上落下一片明晃晃的投影。
江楠拥着被子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头发混乱,白皙的脖子上几枚青紫色的指印高高肿起,狰狞可怖。他不清楚昨晚是什么给了他勇气,竟去挑衅江华杰,除了最初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受这样的罪了。
被面上的光影随着太阳转移慢慢爬动、退缩,从床尾退到地板,又从地板缩回窗外去,外头传来车轮轧过积雪的咔嚓咔嚓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他坐在床上发了一上午呆。
许婶在楼下喊他吃饭,江楠勉强动了动,下床到卫生间里洗漱,没一会出来,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高领毛衣套上。他踩着拖鞋下楼,边走边扭动脖子,颈间似乎还残留着桎梏感,高领毛衣紧紧裹着,又疼又涨。
许婶将一锅汤端到桌上,掀起围裙一角擦手,抬头看见他,笑说道:“终于舍得穿上毛衣了,这么穿多精神,我就见不得你整天穿一件薄得透明的叫什么风衣的衣服,冷得人都哆嗦了,缩手缩脚短脖子的,有什么好看。”
江楠笑着点点头,他刚才在楼上狠狠拍了几下脸颊,使得脸色看来透着红晕,很是健康的样子,“婶子说的是。”
“呦,嗓子怎么啦这是?怎么声音这么难听?”
江楠清了清喉咙,昨晚声道大概受了点伤,以至于现在每说句话每一次振动,都像拿着刀割他喉管一样难受,他摇摇头,“昨天晚上回来时吹了点风,不碍事。”
“唉,你呀,昨天那么大的雪也不知道早点回来,被风吹得难受了吧,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让小王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待会自己去,不麻烦他。婶子中午做了什么,我在楼上就闻到了,好香的味道。”
“哪有什么,还不都跟平时一样,就加了个羊肉汤,天冷,让你驱驱寒,铁定是你早上不来吃饭,饿坏了才觉得特别香,年轻人都不知道爱惜身体。”许婶无可奈何瞪了他一眼,扭头去厨房给他盛饭。
从厨房出来,许婶又问他:“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九点多,怎么了?”
“昨天江先生在家里,你知道吧。”
江楠扒饭的动作顿了顿,脖子上的伤痕似乎突然刺痛起来,他忍着等那阵痛过去,才道:“我知道,回来时看见了。”
“说来也怪,他昨天早早回来,就拿着一份报纸在客厅坐着,也不去书房,我原本打算等你回来给你做夜宵的,他让我去休息,我就只好先回房睡了,也不知道他后来坐到几时。”许婶像是自言自语,话到后来越发微不可闻,也不要江楠回应,说完猛地想起锅里还有一道菜,急急忙忙又赶回厨房去。
喉咙痛得厉害,一口饭咽下去,跟沙砾纸磨过一般受罪,江楠吃了几口,难以下咽,索性放下碗筷,只盛了一碗汤端在手里慢慢喝着。江华杰坐了多久他不关心,他只想知道白岂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将近三年没有任何消息,为什么回来了也不知会一声?跟他一起的女孩又是谁?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回家?
虽然不太清楚,但江楠隐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