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湖心岛的观战台,已是人山人海,比武早就开始了,不知过了几场。
三人好不容易挤到个能看清楚些的地方,台上正是一白发老者与一青年武僧对战。奇的是,这老者手中所持武器乃是一把通体透明的剑,远远看去都感到寒气逼人,而他双手上则都戴着一副不知是何质地的手护,似乎颇为厚重。
“哇!”五缺兴奋地指着那把剑,“透明的透明的!”
盛仙很嫌弃地看他一眼,看了半晌对阿牛道:“这把剑倒真是很奇特,我从未见过。”
阿牛满不在乎答道:“见过什么呀你。”
“奸臣!今日你必须就地伏法!”盛仙过去就要掐阿牛的脖子。
“哎,这么挤,不要闹了,快好好看。”阿牛推了推他。
“哼。”盛仙收回手,将目光投回擂台上。这里的对仗架势显然不是他们上午所见能够比拟的了,台上二人身影如电,武僧手中长棍也挥得舞舞生风,令人眼花缭乱。
你来我往过招了一炷香的时候,仍然打得难解难分,盛仙摸摸下巴,评论道:“这老头儿太丢人了,跟一个后生辈比还被拖住这么久。”
旁边一个观战者闻声嗤地笑了出来,道:“我说这位公子,那可不是什么老头。”
“啊?”盛仙定睛细看,虽然距离远加上两人身形倏忽变化多端,看不清面容,但常理来讲,那人的动作敏捷与腰肢灵活度的确不像一个白发老人。
“难道这人是……天生白发?”盛仙大感惊奇。
那观战者眨眨眼,冲他笑笑:“并非如此。”
阿牛和五缺此时也回过头来,颇有兴致地听着,那人只浅笑摇了摇头,道:“想来也是,白头宫宫主一向不在江湖上露面的,你们不知也正常。”
“哇,白头宫?”盛仙大感兴趣,正待细问,就听旁边五缺惊叫了一声。
一望擂台上,原来不知何时那白发人手中剑已经斜斜砍中武僧右肩,显然是力道极猛,剑身已没入他体内几寸。而离奇的是,在转眼之间,武僧的皮肤自被砍中的地方蔓延出了青灰色,脸色也霎时灰白,青紫色的嘴唇不住颤抖着。
白发人立即抽回了剑,那青灰色范围方慢慢停止了扩大,而随着他抽出剑的动作竟然没有预料中的血水四溅,仿佛刚才砍的是块干枯木头。武僧登时软倒在地,被几个小僧抬了下去。留在原地的那人微微欠了欠身,随后也退了下去。
“剑上有毒?”阿牛奇道。
旁边那观战者道:“不,只是被冻住了而已。”
“哦哦,速冻术!”五缺觉得传说中的东西被他看到了,兴奋地拍着手。
“白痴。”盛仙没好气瞪他一眼,“怎么可能有那种术。”
“呵,不过是因为他得了把好剑。”那观战者不置可否笑道。
台上的彪形大汉大声宣布了比试结果,一阵铜锣鸣响后,下一场对战二人跃上了擂台。
“啊我娘子上场了!”
“那个凶凶的少爷!”
五缺和盛仙同时开口,盛仙一愣,转头问道:“那人你认识?”
五缺委屈道:“就是把我钱袋拿走那个。”
“嗬,那他活该,死骗子。”盛大仙毫不顾忌自己招摇撞骗本职工作大大咧咧骂了一通,末了又道,“不过,也罪不至死啊,这回……”
台上那扛着把大刀的少年已和兰寻剑缠斗在一起,盛仙看了半晌,心里一凉。
“娘子要杀的那人,恐怕就是他……”
五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津津有味地看起比武来。
阿牛余光瞥见刚才站在旁边那观战者已经不见了,也不知去了何处,皱皱眉,也专心将目光投向擂台上。
而台上局势此时也已渐渐分明。
兰寻剑侧身翻转落地,猛地甩出手中剑,那剑打着旋疾速飞向少年,毫不留情在他格挡的手臂上划下深深伤口,又长了眼睛一般轻巧落回兰寻剑手中。
兰寻剑动作不停,此时人已跃上空中,脚上突然发力准确踢中少年胸口。
那少年踉跄着急退数步,大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在擂台边生生止住了脚步,捂住伤处跌落在地,嘴角有鲜血蜿蜒流下,犹面带不甘地盯着前方。
凝聚了万钧之力的剑气已随之而至,兰寻剑眼光漠然地看着他,高举的手破空劈下。
“拜托啊娘子,不要杀人了……”盛仙捂住眼睛。
偌大赛场内嘈杂的议论声突然静了一静,随即又三三两两响起来。
咦?盛仙小心地挪开手指,只见擂台上兰寻剑以剑支撑身体,痛苦地捂住心口,整个人还在不住地向下滑落,而几尺之遥还坐在地上的少年则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娘子!”盛仙急道。莫不是那蛊虫作祟?他慌慌张张推开前面的人,就要挤上去。
然,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定睛一看,正是那日见过的萧三公子忽从天而降,扶起兰寻剑察看一番,随即面色沉了下来,接着抱起人再度腾空而去。
盛仙顿在原地,睁大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两人身影远去,而后消失不见。
这正是:剑啸如风挟玉龙,不休争斗血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
☆、要替人算命不如先替自己算命
“先生,你省省吧,人都被抢走了。”阿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懒懒道。
“呸!什么死萧三,下次见到他本大仙一定收了他,替天行道!”盛仙怒气冲冲踢了一脚路边房屋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