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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的嫡长子张勇,是张清一母同胎的兄长,和张清易冲动的性子不同,他性子沉稳,做事老成,低调内敛,安国公吩咐下来的事,从没出过错。也正因为如此,外面都说,安国公府后继有人。
不过,张清却和他合不来,无他,两人性子不同,他看不惯张清飞扬跳脱,常要斥责两句。
张清参股宜安居后,手里有了钱,说话有底气,以前怕被他斥责,远远见了他就避,现在不仅不避他了,还敢和他顶嘴。最近父亲又听了他,在府里装什么供暖的管子,张勇心里不爽,便约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外出打猎。
秋天,是狩猎的好季节。
几人带了侍卫小厮仆从出城两天,打了不少猎物。回城的时候,心情都不错。
城里不许纵马,进了城门,他们马都慢下来,张勇更是落在后头。
从城门直通北阙的甬道又直又宽,几个朋友的马已过去了,张勇想着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有些恍神,突然身下有人惊叫,他一惊,忙勒住缰绳,马人立起来。
地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双手抱腿,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停哀嚎。
张勇的随从不用他吩咐,立即下马查看。那青年连声惨叫,又不知从哪里跑来几个跟青年年纪差不多的男子,有的去察看青年的伤势,有的站在张勇马前,指责张勇纵马伤人。
他哪有纵马?张勇翻身下马,道:“不知你们的同伴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一时勒马不及,才会误伤。”
要不是这个人莫名其妙跑出来,怎么会出现在他马下?好在他马不快,要不然就真的踏死了。
为的青年长相周正,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一看就不好说话,指着张勇道:“要不是你闹市纵马,六郎怎么会受伤,这件事没完。”
说完,和同伴扶起受伤的青年迅离去。
张勇和朋友都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等等,请大夫看了再说。”张勇忙让小厮去追他们,可那几人头也不回,快步走了,小厮没有追上。
一起去打猎的几个朋友中,有准安侯的三子蔡培,看着觉得不对劲,道:“大郎,不会有什么事吧?”
张勇也觉得不对劲,道:“我们去看看。”
几人追了上去,却不见那几个青年的踪影,小厮指着前面岔道口道:“往那里去了。”
放眼望去,路上人来人往,这些人早就淹没有在人群中了。
张勇一路上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没想回府却现安国公又在宴客,还带客人看供暖的管子,道:“已让人去烧水了,不用一刻钟,屋子里就暖暖的。”
京城的夜,已有些寒意,等会屋里温暖如春,正好喝酒。
张勇有些厌烦,跟各位世伯世叔见礼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走到半路,问起张清,小厮说,张清还没有回府。
张清在程墨府上。
“五哥,这供暖的生意,我想入一股。”张清为程墨满了杯里的酒,道:“京城这么大,只要一成人家建一套这样的管子,这生意就财源滚滚了。”
他可想过了,光是勋贵公卿达官贵人,所有府邸都建上这么一套,就够赚一笔了,何况京城除了勋贵公卿,还有数不清的大户士绅,上行下效,只要勋贵公卿流行起来,还怕这些人不跟风?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啊。
程墨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张清跟他混了两年,眼光有长进了。
张清见程墨不说话,放软了声音,道:“我不入干股,有什么交给我去办的,你尽管说。”
宜安居的生意,他一点钱入了一股,第一个月的分红就赚回来了,现在回想,也明白程墨有借安国公的势的意思。现在当然不能这样,他总得办点事才成。
程墨不想瞒他,把霍光不同意弄这工程的事说了,道:“虽说国库不充盈,但拨几万两银子在贫民区建供暖设备,还是拿得出来的,我岳父不同意,这事办不成了。”
贫民们的居处逼仄集中,装管道的费并不多,而且这些人家要么没有钱冬天烧不起炭盆子,要么用炭头烧炭,常出人命。
程墨清楚霍光的性子,一时半会的让他接受新生事务不容易,所以打算先从顶层开始,若是过半勋贵都建了,朝臣也会跟风,个两三年的时间慢慢渗透,总能把事情办成的。但是霍光的态度,还是得跟张清说清楚。
张清身处大家族中,得为家族考虑,不像他,想做什么做什么,没那么多顾忌。
果然,张清沉默了。
程墨把面前的酒喝了,道:“也不是非做供暖不可,这世上只缺现赚钱的眼睛,并不缺赚钱的机会。”
张清道:“谁像五哥一样,能轻易现赚钱的机会?”
在他跟程墨走得近之前,他并没有赚钱的能力,天天啃老,还是父亲托了人,才把他弄进羽林卫。
程墨拍拍他的肩头,道:“多练习就会了。”
你能看到供暖的市场潜力,已经大有进步啦。
这个时候,霍光已回府,和霍显一起吃完晚饭,正要回书房处理政务,不语悄无声息走了过来,低声禀道:“已经下手。”
霍光就像没听见,径直往前走。
第二天,有人到衙门递了状子,状告安国公长子张勇闹市纵马伤人。
律法规定,闹市纵马,可以腰斩弃于市。
伍全接到状纸,检查了原告的伤势,又让人去传张勇。
张勇一夜心里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