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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少史何立,去年在霍光公庑的院子里等候传见时,嘲笑过还是卫尉卫士的程墨。程墨传出和霍书涵定亲,他鄙视程墨靠女子的裙带上位,程墨因功封列侯,他生怕程墨报复,赶紧告病,过了一个月,现程墨没有收拾他的意思,才销假上衙。
这天偶然听到程墨早朝抹了霍光的面子,霍光冷面以对,感觉机会来了,忙带了礼物到丞相长史黄霸府中,怂恿他上书,为霍光鸣不平。
黄霸到京后常有力不从心之感,同僚也多嘲笑他,现在只想尽快融入这个圈子,哪敢无事生非?因而拒绝了。
何立没办法,想了再想,决定铤而走险,搏一把,若能得霍光青睐,说不定青云直上呢。这天刚上衙,马上直奔丞相苏执的公庑,在门外候了一上午,才得以见到苏执。
“丞相,国事全靠霍大将军操劳,程卫尉却在朝堂上对霍大将军不敬,我们总不能看霍大将军受辱啊。”何立义愤填膺道。
苏执是霍光的人,一直活在霍光的阴影下,说是天天上衙,实际只是摆设,什么事也轮不到他决断。昨天朝会,他也在场,程墨的话只让他觉得舒爽,可没觉得有什么可气愤的。
不过,这个就没必要跟何立分说了。他待何立说完,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何立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出了公庑,走到僻静处,不禁低声骂苏执:“窝囊废,不是男人!”
谁不知道苏执是霍光的人?主人被人指着鼻子骂,他这只狗连吠两声都不敢,霍光要他有什么用?说不定一气之下把他撸了。霍光可是连皇帝都想废就废,想立就立的。
何立在外头转了一圈,决定去霍光的公庑碰碰运气。
上次他过来,是运气好,霍光叫他过来问话,还一等就是一天,这时自己跑来求见,哪里见得着?等到天黑,也没人给他通报。
好不容易等到一群人簇拥霍光走出来,他赶紧跑过去,扑通一声跪在霍光面前,就差抱霍光大腿了,痛哭流涕道:“大将军,下官为您不值,你为国为民如此操劳,卫尉还对您言三语四……”
霍光蹙了蹙眉,越过他,走了。
何立卖力地说着,突然胳膊被架起,身子腾空,重重掼在地上。
一群人呼啦啦从身边走过,剩他一人孤零零像被遗弃的小狗。他了半天呆,还没起身,已有人赶他走。这里属于未央宫的地界,酉时将到,宫门就要落锁了。
何立摸着屁股,一拐一拐走出宫门,刚好遇见程墨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马蹄子扬起的灰,洒了他一头一脸。
太欺负人了。何立恨恨朝程墨的背影吐了口唾沫,抹了抹脸上的灰尘,回家了。
程墨一心想早点回家,哪去注意宫门口一个小小的何立?早去得远了。
赵雨菲害喜害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阖府上下都小心侍候着,程墨哪能不挂心?公事办完,心早飞回家了。
赵雨菲靠着大迎枕坐在床上,面前一只小几案,几案上一碗稀粥,两碟小菜。她吃了两口,放下汤勺,不吃了。
程墨端起碗,哄道:“我喂你,来,乖,张嘴。”
赵雨菲摇了摇头,朝在床旁侍候的翠招手,翠默契地递上痰盂,她低头呕吐。
这怎么得了?程墨心疼地道:“再请肖太医过来瞧瞧吧?”
赵雨菲怀孕后,请的是太医院的肖培肖太医。太医院的太医们大多不擅长妇科,只有一个华健例外,他自尽殉昭帝后,再没有妇科高手了。宫里倒是有擅长妇科的医官,程墨不大信得过这些人,医官也不能随便出宫。
翠埋怨道:“肖太医说,过几天就好了,连药都没开。阿郎,不知他医术高不高明,夫人病成这样,奴婢看着多揪心,哪能不开药呢?”
赵雨菲好不容易呕吐完了,漱了口,喘了口气,道:“不要胡说,肖太医既说没事,自然没事。”
她记得顾盼儿怀佳佳时,可没这么呕吐过了。
程墨吩咐重新盛碗粥来,柔声道:“再吃几口。”
刚才吃的那几口,全都呕吐光了。
赵雨菲摇了摇头,待翠端痰盂下去,把头靠在程墨怀里,歇了半天,才道:“娘娘赏了好些东西。”
两人月份差不多,许平君得知喜讯后,连续几天都有赏赐。
程墨轻抚她的后背,道:“陛下得知你有喜,也想赏赐,被我拦住了。”
“嗯。”赵雨菲应了一声,只觉他怀里很舒服,闭上眼睡了。
程墨给她盖了被子,换个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过了半个时辰,翠在门外道:“阿郎,张十二郎君来了。”
张清这么晚来,肯定有事。
程墨把赵雨菲的头放在枕上,让她躺好,起身去了书房。
张清负责京中铁匠泥匠的登记管理,忙到这时,总算忙完,水都没喝一口,匆匆赶来,把名册递给程墨,道:“都在这儿了。”
程墨翻了翻,见铁匠只有两百余人,有些意外,道:“只有这么多?”
京城这么多的人口,按理不止两百余名铁匠才对。张清苦笑道:“有些自恃清高的,得知消息,马上离京。”
虽是匠人,却有高低之分,那些自认为大师级的人物,自然不屑这样随大流被呼来喝去。
程墨道:“离京的可有名册?可知去向?若有真本事,你亲自去请,务必把他们请来,未央宫也要安装设备,需要这些人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