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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自被包围后便没人添草垛的篝火在夜风地吹拂下,渐渐暗淡,眼看就要熄灭了。
苏妙华和解忧公主在暗淡的篝火照耀下互瞪。
如果强行插手乌孙的内务,激起胖王反感,于两国联盟无利有害,最好能让胖王求着自己,自己端足架子,再行插手。程墨拿定主意,决定暂时袖手旁观,便温声道:“妙华,公主也有难处。既然公主能处理好此事,我们客随主便罢。”
苏妙华平时任性,但自小耳濡目染,自是知道当此情况下,时机稍纵即逝。她走到程墨身边,提醒道:“五郎!”
程墨揽过她的纤腰,在她耳边道:“我知道。”
我知道现在是机会,但不是最好的时机。
“嗯。”苏妙华对他是百分百的信任,他既说知道,那自然有更好的办法了,也就不再多言,只依在他怀里,做小鸟依人状。
这恩爱秀的,不由解忧公主不气苦。
这时,有人发现盖滋縻晕过去了。
盖滋縻强忍黑子加诸在他身上的刑罚,就是不肯招供,直至晕过去。他肯定还有后手,不过乌孙方面要揽过去,程墨也就不多事,大方把晕迷的盖滋縻交出去,然后坐下看戏。
五千人团灭了,血腥气随风飘来,让人几欲作呕。
在都哈身边哭了一阵,然后发现部落的勇士正被屠杀的妮亚惊呆了,直到被胖王叫过来问话,还回不过神。
女人在乌孙的地位很低,要说妮亚会参与谋反,可能性不大,不过至落勃、都哈已死,妮亚常被至落勃带在身边,或者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妮亚眼里没了惊惧,脸上的泪痕也被风吹干了,她默默走到胖王身前,道:“至落勃的事我都知道,我只能跟昆莫一人说。”
篝火熄灭了,王帐前的草地陷入黑暗中。
胖王道:“程侯爷,抱歉得很,本昆莫先处理国事,再重新摆宴欢迎侯爷的到来。”
程墨明白,有些事,胖王不想让他这外人知道。他笑笑道:“无妨,我们车马劳顿,也想早点歇息,告辞了。夫人,走吧。”
苏妙华被那股浓郁的血腥气熏得头晕脑胀直恶心,强忍着才没呕吐,听程墨这么说,随他起身,道:“好。”
目送两人以及一众侍卫翻译离开,吴军也被引到为他们搭好的营帐休息,胖王让人抬了,回王帐。不知巫医为他敷了什么草药,止血效果挺好的,血止住了,他的精神也恢复了一些。
盖滋縻被关起来,派人看守。
乌孙王室诸人担惊受怕半天,见贵客走了,胖王回帐,也各各散了。
程墨和苏妙华回到为他们安排的营帐,苏妙华便开始干呕,好半天才止住,道:“太可怕了。”
程墨递了温水过去,道:“不会做噩梦吧?”
“才不会。”苏妙华白了他一眼,又补上一句:“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在她的认知里,程墨出身勋贵旁支,从小勉强练过骑射,虽然成了羽林卫,也只比读书人强壮些。倒不是说在羽林卫学到的近身搏斗技巧是花拳绣腿,不过怎么也不能跟真正的武技相比。
苏妙华一直把保护程墨当成自己的人生目标,没想到危急关头,他却把自己护在怀里,挡在身前。这份感动和爱,她铭心刻骨,而面对屠杀,面对让人呼吸困难的血腥味儿,他面不改色,却让她敬佩。她何其有幸,得夫如此。
感动、爱、敬佩,她统统藏在心里,表现出来的,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象这样才显得自己很强。
程墨却似一眼把她看穿,轻点她的鼻尖,笑道:“你要是不怕,我们今晚分帐睡。我让人给你安排一个帐蓬,如何?”
苏妙华惊道:“为什么?”
要保护他的话暂时是说不出来啦,可是为什么呢?难道他担心做噩梦让自己笑话么?
程墨一本正经道:“我怕你做噩梦吵醒我啊。”
“说什么呢。”苏妙华大发娇嗔,一双粉拳轻轻捶在程墨身上。
程墨捉住她的粉拳,敛了笑,道:“再安排一个帐蓬,我们赶紧洗澡,可能有事发生。”
“什么?”苏妙华不解。
程墨吩咐下去。
他们这一身又是沙又是尘,还赶上刺杀,熏了一身的血腥气,不洗洗真心受不了。可程墨直觉今晚会不平静,定然有大事发生,现在不是柔情蜜意的时候。
热水很快备好,程墨把这个帐蓬让给苏妙华,自己去旁边的帐蓬洗澡。
苏妙华怔了怔,赶紧行动起来,她还要保护她的五郎呢,哪能让五郎一个人行动,自己不在身边?
王帐中,胖王吃了些东西,从中午到现在他还没怎么吃呢,一连串变故就发生了,又受伤流了很多血,不吃点东西他会晕倒。胖肥的人伤不起啊。
两块烤得喷香的嫩羊肉下肚,他觉得伤口好象愈合了些,力气也回来了,立即让人把妮亚带进来。
妮亚双眼直直望着前方,直到站在胖王面前,眼睛才找到焦距。
“说吧,至落勃和盖滋縻商量怎么做?”胖王道:“只要你说了,本昆莫把你纳进帐中。”
草原上的女子只能依附男人生存,妮亚的部落所有青壮男子已经被杀,只剩老弱,胖王派一万人赶过去,把那些妇孺老弱带来,这些人将沦为他的奴仆。现在他开恩,让妮亚成为他的妾,免受劳役之劳,想必妮亚会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