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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贤王的部落同样遭受袭击,匆忙中他跳上马背,没有逃走,而是冲上去和乔洁交战,双方大战三回合,他一条手臂被砍掉,在亲卫拼死保护下逃了出来,部众都被俘了。现在他缺一条手臂,就在壶衍缇这里混吃混喝。
眼看壶衍缇的腰刀就要劈中千夫长,千夫人铜铃大的大眼凛然不惧地瞪着壶衍缇,一点闪避的意思也没有,千钧一发之际,壶衍缇的手臂被人抱住了。
左贤王匆匆进帐,阻拦壶衍缇,道:“单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人无礼,不如把他赶走算了。”
现在匈奴势微,要是杀了使者,程墨小子发狠,非灭匈奴不可,那就糟了。
匈奴的情况,壶衍缇如何不了解?他只是无法接受向刘询称臣纳贡而已,想他堂堂草原英雄,向一个弱冠小儿称臣,不如让他死了的好。
千夫长冷哼一声,昂昂然转身离去。走出王帐好长一段路,于欢总算平复心情,道:“杜大哥,你怎么这样的?软和一点,把事情办好不行吗?”
要是没有左贤王劝解,今天他们俩的小命就交待在这儿了。
千夫长道:“我巴不得他不投降,这样丞相就可以灭了匈奴,哼,就他们这样的野蛮人,还妄想让我们尊贵的公主嫁过来?不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怎么行?”
于欢惊得下巴差点掉了,期期艾艾道:“杜大哥……”
这是算老帐吗?不仅要收老帐,还要加利息?可是你一个千夫长,说这话是不是口气太大了?公主和不和亲,嫁不嫁匈奴,也不是你能做主的啊。
可是接下来,千夫长一句话让于欢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道:“丞相说的,这些龟孙子就欠收拾。”
程墨确实这么说过,国力不行,只能隐忍,国力可以了,当然要连本带利收回来。要不然,他为何下令俘匈奴人,除了这样做可以削弱匈奴的国力之外,难道没有别的因素在里头吗?
程墨得到禀报,壶衍缇不愿称臣纳贡,笑了,道:“那就战吧。”他对千夫长道:“你再走一趟,去下国书,约定三天后再战。”
有仗打是好事,千夫长高高兴兴地答应了,道:“就该削他们。他们就是欠收拾。”
现在一提匈奴,他就把这句话挂在嘴上,常常告诉袍泽,这是丞相说的,这句话已在很多军士中传开了。
于欢苦着脸一起去了,一路上,千夫长开导他:“怕什么,现在的单于不比以前,他再气愤又如何,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他鬼精鬼精的,早就料到壶衍缇败得这么惨,一定不敢对他怎么样,哪怕他再倨傲嚣张,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难得有机会在单于面前嚣张,他自然不会低调。
壶衍缇接到战书,气得鼻子冒烟,他手下没兵,怎么战?若从北部聚拢兵力,光送信去北部,三天时间就不够。
“程墨小子!”他气得咬牙。
左贤王唉声叹气在旁边劝:“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先捱过这一关,把我们的子民接回来,再谈其他。”
提到三十万人,壶衍缇的心在滴血,那是他国中一半的人口,都是最亲近他的部落,就这样被程墨俘去了,这人心可真黑。左贤王暗示他,先假意答应称臣,让程墨释放俘虏,待人接回来,也就有了和吴军一战的实力了。
左贤王太低估程墨了。
他战败逃走,两天后回到部落,只见一地狼藉,厮杀的地方有深红色的血迹和肉泥,并不知道部落中的青壮已全军覆没,还以为可以施巧计把人骗回来,这些人当了两个月俘虏,定然对吴军怨气冲天,只要有机会让他们上战场,还不往死里厮杀?
壶衍缇冷静下来一想,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他把千夫长叫进帐,道:“只要贵国释放本单于的子民,本单于可以称臣。”
至于纳贡,想都不要想。
这等大事,不是千夫人可以置词,他是使者,只需要把消息送回去就行。
程墨很快回复:“要么称臣纳贡,要么打,战败之国,没有资格讲条件。”
现在匈奴战败了,是不是也得送公主?他还想弄几个匈奴公主红袖添香呢,不过一打听,壶衍缇没有女儿,老单于的女儿最年轻的也三十多岁,全都嫁人了,只好作罢。
壶衍缇恼火得不行,干脆不管了,由左贤王和千夫长去谈。
左贤王很磨叽,非要求把俘虏放回来,匈奴才答应称臣。
程墨坚持一条,他们必须无条件称臣纳贡,要是讲条件,就打到他们不讲条件为止。千夫长和于欢往返多次,都没谈下来。
天气又冷了,连续下了三天大雪,壶衍缇第一次为食物不够而烦心。
这不能怪他,但凡值钱点的东西都让吴军拿走了,牛羊自然也没给他留下,这些天他一直吃马肉。大战死了很多人,吴军只杀人,不杀马,现在伤马都吃得差不多了。再说,马肉不好吃,他一直在忍耐,只为能度过此次危机。现在,连马肉都没得吃了,天气寒冷,天寒地冻,真是连天都要灭他啊。
这样的日子,左贤王也过不下去了,又提出要五十万头条件的牛羊。他理直气壮对千夫长道:“我们的牛羊都被贵士掳去,以致我们无法度过寒冬,我们称臣可以,贵国丞相得送五十万头牛羊帮助我们度过这个冬天,要不然我们会冻死的。”
千夫长翻了个白眼,嘀咕,你们冻死最好。
左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