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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气质再出众,也是外乡人,只有十几骑,在扬州城里,实在翻不起浪花。周征吩咐下去后,便去沈氏房里,享受一番。沈氏使出浑身解数,卖力讨好。正在要紧关头,绿豆鬼哭狼嚎地来了。
这一打断,某个部位再也难以抬头。周征怒火中烧,披上中衣,勉强遮住要紧部位,冲出房,狠狠扇了绿豆一记耳光。
周征太用力了,绿豆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却不敢有丝毫怨怼之色,道:“阿郎,遇到硬扎子了。”把黑子出面收拾他,并向周征叫阵的事加油添醋说了。
周征皱眉,道:“你没报我的名号?”
“报了,哪能不报呢。可是外乡人说,您一个小小州牧,就是跪下舔他的脚底板,他也不会放过您。”绿豆眼中闪过恨毒的光芒,咬牙切齿道。都是这伙人害的,要不然他怎么会挨周征的耳光?
周征脸色阴沉,眼中寒芒闪动,道:“他真这么说?”
“真这么说,奴才没有改一个字。”
“又是外乡人?可是那个青年的同伙?”周征对外乡人三个字很敏感,青年是京城口音,身份太敏感了,京城来人,他却全然不知,谁知道有什么祸事。
不管是不是,都得说是,怂恿周征出面,给他报仇啊。绿豆肯定地道:“就是青年的同伙,奴才看得真真的。”
周征冷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传令,点两百人,即刻去翡翠居,再跟城门口说一声,不许开门,不许放出一人一马。”
绿豆大喜,道:“阿郎高明,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屁颠屁颠去传令了。
周征入内穿衣,一个时辰后,两百人杀气腾腾去翡翠居。
黑子禀报先是被三人逃脱,他才放了首恶,然后请罪。
程墨道:“放了就放了。我们要在城中走访,迟早会被发觉。”他语气一顿,笑了笑,道:“你不会是怕了吧?”
黑子也笑了,道:“怕阿郎生气,别的倒不怕。”
程墨连匈奴单于壶衍缇都收拾、整死了,会怕一个扬州牧?虽说州牧食俸二千石,位仅次于九卿,属于高官,但在北安王眼里还是不够看。周征再横,也不敢公然杀害王爷,除非他疯了,想造反。
程墨没有摆王爷仪仗,一是为了快速赶路,免得沿途应酬各州郡的官员,浪费时间;二是为了明查暗访方便,掌握第一次资料。若是摆齐仪仗,待他赶到,只怕周进奏折上所举之事的当事人都被周征弄死了。
他敢孤身深入扬州城,因为有底气,哪怕周征知道他的身份,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黑子退下,程墨翻看周进奏折上列举的几个证人证词,阿飞来了,道:“阿郎,没有找到周御史,御史府的杂役说,元宵节后便没瞧见他了。他居住的小院空无一人,地上有一张纸。”
阿飞把一张写了字的纸张放在桌上,正是周征被两个大汉捉走时,写了一半那张,最后一个字没写完。
周征被两个大汉捉走后,邻居不敢声张,掩了小院的门,里面的东西没有动。
程墨目光一凝,又是一桩冤案。他的视线停在最后那个没写完的字上,道:“他遭遇不测了。”
阿飞道:“为周州牧所害吗?”
程墨摇头道:“人是不是还活着,还两说。”
元宵节后再没见过他,极有可能在过年时被周征掳了,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不知他是否活着。
“你带几个人查访周御史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程墨吩咐。当务之急,是知道周进的下落。
阿飞应诺退下。
时辰不早了,程墨要洗漱睡下,掌柜白华来了,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对守在外面的黑子道:“烦请通报一声,周州牧来了。”
周征带人围住翡翠居,大刺刺在楼下大堂坐了,让白华来叫人,那意思,是要程墨去拜见。
黑子入内禀报。
程墨道:“叫他进来。”
白华听到黑子的传话,傻眼了,道:“是周州牧来了。”
你以为来的是跑堂吗?那是一州之牧啊,叫他进来?自己要是敢把这话回了,不被打死才有鬼了。
黑子道:“没错,我家阿郎说了,叫周州牧进来。”
程墨走到门口,把一块玉佩递给黑子,道:“你去吧。”
白华松子口气,你们自己要去送死别拉上我。
程墨本想暗中查访,可得知周进被掳,极有可能遇害,心中怒气勃发,不想再隐藏身份。周征胆大包天,竟然敢对御史下手,他也不妨以身为饵,跟他周旋一番。
楼下大堂静悄悄的,住客们关门闭窗,透过窗缝偷窥外面的动静,打算挨过今晚,天亮马上结帐离开,另找一间客栈。更有人想尽快离开扬州城,州牧的家丁有如强盗,州牧又是什么?这样的地方,还能呆么?
周征威风凛凛,端坐大堂,差役手持火水棍,分列两旁,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差役便会如狼似虎,扑向他所指之人。
白华尽量跟黑子拉开距离,刚到大堂边沿,便站住,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让他钻进去,就此消失,避过此祸。
黑子坦然走到周征面前站定,直视他,道:“你就是周州牧?”
“大胆!”绿豆厉声喝道:“见了州牧,为何不行礼?”
周征双眼如电,打量黑子两眼。此人年约三旬,长相一般,可不是士卒所说的二十一二岁的俊朗青年。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