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个屁!妈的,放开我!」伊森皱着眉斥喝:「我只是不希望你杵在那里妨碍生意,没有别的意思!」
「你太客气了。想吃什麽?我请客。」里昂扣着他的手,柔声说道。
「你怎麽那麽爱请人吃饭?」伊森不耐烦的回嘴,同时奋力想挣脱对方的手,「你想把我养胖,然後吃掉吗?」
「原来你是糖果屋的汉赛?真要吃的话,我偏好瘦肉。」里昂微笑着揶揄,「我没有糖果或甜食……你接受鱼肉吗?」
伊森徒劳无功的试了半天,没料到里昂的手劲比想像中大,怎麽样都无法解套。
当他皱起眉头、正想破口大骂的时候,看见一辆执勤中的警车缓缓接近。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往里昂背後躲,「随便,只要甜点是香蕉松饼……」
「什麽?」里昂疑惑的问了,眼角余光瞄见警车的灯光,心中立刻意会;什麽都没有多说便拉着他走向停车的地方。
一刻钟之後,伊森已经坐在纽约最昂贵的顶级餐厅:masa里。他正襟危坐的看着里昂轻松的向侍者问了当天的新鲜食材,接着说了一句「每种各来一份……不,两份」。
侍者极有礼貌的微笑鞠躬後便离开。
点完菜後,里昂拿起茶杯悠闲自在的轻轻啜了一口。
这时,伊森冷不防的开口:「……你和她坦白过了吗?」
「哪个她?」里昂放下茶杯,「我该跟谁说什麽?」
「你的女朋友。」伊森故意慢条斯理的说:「你向她坦白找男妓的事吗?」
里昂挑高双眉,满脸疑惑又好奇的看着伊森。
见对方什麽都没回答,伊森顿了一顿,又继续说:「……这种餐厅不是你的风格,绝对是女朋友带你来的。」
「你怎麽清楚我的品味?」
「职业经验。我遇过太多人了。」伊森双手一摊,好像对方是明知故问,「总之,你有女友还找男妓是因为想尝试新刺激呢、还是因为你骨子里其实喜欢男人?」
「我认为性别并非影响人格欣赏的条件。感情的维系更有许多方法,我和女友的交往非常文明。」
「哈,意思是你们各玩各的?」伊森不以为然的说:「总而言之,你想偷吃也得有点技巧。带一个男妓到你和女友常来的餐厅,不小心被熟人看到的话你就惨了。我可不想介入情侣吵架。」
里昂凝视着伊森,态度异常认真。
「伊森,我现在是和一个朋友来用餐,任何人都没有权力批评。」
「别叫我的名字……谁和你是朋友?」伊森皱起眉头,低声说:「对我而言,现在是和一个『客人』吃饭,sè_qíng交易的一部分,懂吗?」
伊森竖起防卫网,空气中顿时有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尴尬。
里昂有些无奈,却不知怎麽缓和气氛,他不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只能苦苦凝视着对方。
餐桌不大,却像高山险峻、万丈深渊,他和伊森看似接近,却有着无法跨越的隔阂。
两人陷入冷战似的沉默,伊森乾脆拿起筷子练习。不一会儿侍者送餐过来,面对一片片诱人的生鱼片,伊森夹起一片放入口中,鲜嫩的鱼肉在舌尖融化,让他忍不住连声称赞;於是,他们才又打破尴尬,开始聊了起来。
「……平心而论,你的条件不错,没想过结婚吗?」吞下一片otoro之後,伊森问道。
里昂愣了,放下筷子,「那是个非常严肃的责任,我不认为……」
「我懂了,你不想负责。」伊森一脸「早就料到」的表情,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认为我有权力束缚别人。」里昂淡淡的说:「你知道主婚的证词吧……in [……无论疾病或健康,都深爱并珍惜,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听起来根本像生死契约。」他顿了一下,「一个人生了重病,难道能因此教另一个人跟着牺牲、限制对方追求幸福的自由?」
里昂好像在陈述一个教科书上的理论那般超然理智,却在伊森心中带来电击般的震撼:他没有想过这一层,不曾意识到一句「我愿意」竟连着如此严肃的包袱……till deat……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这句话震慑内心脏腑,他轻皱眉头,一时出神。
片刻之後,他自言自语似的抛下一句:「……活下来的更痛苦。」之後就一直漫不经心的吃东西,没再说话。
用餐後,里昂和伊森再度来到el、住进与上次相同的房间。
有了前车之监,伊森进门後便将背包一丢、走到床边坐下,等着看看对方想做什麽再随机应变。
里昂也拉了椅子坐下来,和他四目相对。
沉默之中,伊森突然有种小时候玩瞪眼游戏的错觉,谁先笑、先开口就输了;他可是这个游戏的个中好手,当然不能认输,便一个劲的直盯着对方。
两人就这麽互望了好一会儿,里昂突然开口:「你愿意接受包养吗?」
伊森顿时惊愣,老半天才错愕的说:「你神经啊?」
「我是认真的。你开价多少?」
伊森半张口呆呆的瞪着对方。
这个家伙是怪人,他不想答应、更不能答应。但是,心中却有另一个细小的声音说:难得的机会,接受吧,利用这家伙……
「你不会被迫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我也不会做任何让你讨厌的事。」里昂继续说服:「你愿意吗?」
在伊森心中要他接受的无言之声越来越大,脑中的理智力量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