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无法抵挡,只能匆忙打开门,狼狈的落荒而逃。
将里昂赶走後,伊森将门用力关上。他觉得缺氧头晕,接着「哇」的一声呕吐出来;靠着门慢慢滑坐到地上,脸色惨白,全身不停发抖。
老天为什麽要这麽对待他?尘归尘、土归土,已经天人两隔十年的伊凡不应该出现,他不想、不能、更不敢见伊凡:他根本没有那个脸。
封印在最深处的记忆再度苏醒,过去的鬼魅隐隐飘浮在眼前。伊森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脑袋,该死、该死、该死……十年来,他不断无语问天:那个雨夜,当死神决定拆散他们的时候,为什麽带走伊凡,而不是他?
七岁那年,当社工将他和伊凡送到莱利太太的农场寄养时,天空飘着细雨。
那个暴躁酗酒、一不如意就会打人出气的父亲,他们其实并不想念。大家都说莱利太太是大好人,她的农场里收容过许多可怜孩子,让这些孩子学得一技之长,从废物变成有用的人。必然是因为双生子不乖,莱利太太特别花了力气调教;除了手臂上的烫伤记号之外,伊森记得,他们在餐桌上算一个座位、吃一份餐,在农场里做两份工作。
莱利太太不曾打他们。只是很凶、很严厉,而他们不乖的时候,会被罚关在闷热的壁橱或湿冷的地窖里,做错事的话,就得在门外罚站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