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奂晨托着下巴,歪着头问:“司叔叔当年是什麽样子啊?”
“他啊……就是一头驴,只要把眼睛蒙上,就能一辈子在原地转圈拉磨!”提起司少锋,祁山海倒不是司俊想象中那样咬牙切齿或冷嘲热讽,反而有几分怀念的神情语气。
不过司俊不会因为这样就天真的以为父亲和祁山海的关系很好,还有什麽兄弟之义。哪怕是祁山海这种心肠凶狠手段毒辣的人,也未尝就没有过真心尚存的年少时光,虽然他发达以後,视父亲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後快,可是人死了,那些往事就会变成可以追忆的似水流年了吧!
吃完了早餐,祁山海正要走,突然皱起眉毛,指着祁奂晨脖子上的一圈青紫色的指痕问:“怎麽搞的?”
司俊顿时有些紧张。
祁奂晨倒是毫不在意,吐了吐舌头,暧昧的说:“嘿嘿,一不小心玩大了。”
“这可不是什麽好嗜好,小心把命玩没了。”祁山海教训了两句便出门了。
司俊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很是诧异。
上次祁奂晨的脸肿了半个月,祁山海就没怎麽过问,这次伤在这样致命的地方,居然也就这样敷衍过去了。即使祁山海不会管教儿子,不善於表达父爱,也不该是这样的不闻不问。
像是看出了司俊的疑问和担忧,祁奂晨丢给他一颗定心丸:“放心吧,他不会去调查真相的……就算他知道了,只要我不追究,他也不会去找你舅舅家的麻烦。”
“为什麽,他不是很疼爱你吗?”
“疼呢……就是真的很疼,就像疼一只可爱的宠物,一件贵重的摆设……爱呢,就未必了,除了自己,他谁都不爱!”对上司俊若有所思的眼神,祁奂晨闷笑起来:“不过即使他不像你以为的那麽重视我,你若杀了我,他也不会放过你和你舅舅一家的。这和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无关,而和我的身份有关……如果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让人随便杀,那还有谁敢跟着他,为他卖命?虽然那些人的命,他也根本不在乎。”
“你倒是很清醒。” 虽然一直知道,祁奂晨其实是个很清醒的人,可是他能说出这番话,还是让司俊有些惊讶。
“清醒啊……我只剩下这一个优点了,不是吗?”祁奂晨挑眉一笑,欣然接受了司俊褒贬不明的话。
司俊本以为,祁奂晨一出院,就等於自己的缓刑期结束,可没想到竟然恢复成祁奂晨受伤之前的生活,依然是每天送他上学放学,甚至连和女人的约会都没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