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翻,他就冷冰冰的离开了。果然还是学校好混,这社会上的人不是冷得跟冰碴子似的,就是一个个圆润得跟摸了猪油似的。
准备上班前,我有几天时间来找住处。
在这房价漫天飞的年代,租房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我开始有意向的寻求合租,有好几个女孩联系我,我都婉拒了。不是我不近女色,我自然是希望合租对象是香喷喷的软妹子。只是,要我包水电费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爹,不孝子来电话啦!爹不孝子来电话啦!...”我的手机在裤袋里又叫又动。
我掏出来接起“喂?”
“你是陈先生吗?”是个男人的声音,不过这声音怎么感觉在哪儿听过似的。
“嗯,是。”
“网上寻求合租的帖子是你发的吧?”这谁啊?这声音我绝对曾经在哪里听过。
“是啊,你有房要租出吗?”我道。
“南苑桥两室一厅的精装房,房租面议,你要有兴趣可以来看看。到了打我电话,我姓江。”
“姓江?”
“嗯。”
那人说他姓江,所有的记忆像开闸的般的倾泻而出“江无心?”
“...你怎么知道?”
“江大学长,设计学院的陈淼你不记得啦?”
“呃?”
“你坑了我二百块,记得吧!”我对他所有的记忆,全源于被坑的二百块上!
“陈淼?不好意思,我不大记得了。”果然欠债这种事,没人愿意承认。
“不记得就算了,你记得你欠我二百就好了!”
虽然,曾经江无心坑了我二百块,但茫茫人海再次偶遇的几率几乎和中头彩是一样儿一样儿的。所谓男子汉大丈夫,要心胸宽广,这点小事就原谅他了。不过,这也证明了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江无心和我同校的学长,国际传播学院的院草。长了一张好皮囊,操得一口好英文,不过是个奸商。我的电脑就是受他蛊惑买的,结果比专卖店多了两百块。
山不转水转,现如今说什么也要把钱讨回来。有些人的钱是可以赚的,有些则不能,比如我的。没等他细说,我就说两天后搬过去。
到了才发现那个地方位于那一片老城区,周遭几个小区混在一起了。各种陈仓暗道四通八达,到处都是深不见底的俑巷,大排档、地摊更是随处可见。
我远远就看见巷口站着个人,那人靠着墙头在抽烟,没穿上衣,只穿了条蓝色的沙滩裤,脚上夹着人字拖。
我冲他叫了声“江大学长!”
他转过脸来看着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打招呼。
走近一看,江无心已不似当年的青葱偶像了。留了一圈性感的络腮胡,眼帘角带着几分慵懒和寂寞的下垂着。漆黑的眸子像看破红尘一样,有几许道喻不出的苍然。果然时间是把杀猪刀,当然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更有男人味!
江无心拿掉手里的烟,咧嘴笑,一团淡青色的烟雾从唇齿间散出。“呃,陈三水是吧?”说着就伸手帮我搬箱子。
房间比我想的要好很多,是新装修的精装房,两室一厅带厨卫。不过除了装潢之外,简直不能拿出手。地板上随处可见装满烟头的啤酒罐,沙发上堆积了比我全副家当还要多的脏衣服。厨房的水池里泡着一堆脏碗,阳台更是像从未涉足一样积起了一层灰。
这里有人住可以肯定,但要把房间住成这样,非一般单身汉可比!
我直接用无比震惊的眼光看着江无心。
江无心耸耸肩,回应似的道“稍微有点乱!一直没空收拾!”
稍微有点乱?这叫稍微有点乱?这特么简直就是乱葬岗了吧!好吧,不和他计较,勉强扯出一抹笑“呵呵,也还好!”
江无心显然并不关心我怎么想,他边从冰箱拿啤酒,边和我说我住哪间以及水电房租的事。
我满脑子都在等待他提及一个问题:公共区域的卫生问题。不过,他好像忘了这事,三罐啤酒喝完了也没有说到此事。
“额......那个......”我决定主动出击。
“房租你要是暂时不方便,可以过两个月给我!”他相当大方道。
我一听顿时如沐春风啊“真的?太谢谢啦!”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他问。
茨奥!!!这让劳资怎么说得出口!!“没什么......”
算了,既然他能大方的不在钱上跟我计较,那公共卫生这种事也只能不跟他计较了。
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后,我开始发扬各种高尚情操。把除江无心房间外的地方里里外外擦了个遍。各种完活以后,我像滩狗粪一样软在床上,一觉睡昏死过去。完完全全将礼拜一上班的事抛诸脑后了。
咚咚咚!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有人吗?开一下门”有人叫门。
“谁特么大清号丧啊!”我吼一声,就光脚出去开门。
门外两个十五六岁穿着校服的小男生,扶着江无心站在门外,江无心像滩烂泥一样醉得不省人事。
双方对视反应的半秒间,其中一个男生道“他喝醉了!”
“我看出来了!”我道,说着把人接了过来。两个男生表示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做好事了,也就是说江无心那个家伙至少醉了三次是被他们捡到的。真不明白曾经的大好青年怎么成了这幅摸样,果然社会不好混!
江无心一把推开我,往洗手间那边摇摇晃晃的奔过去。看他那三步两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