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灯火通明,远远就听见一阵喧哗声音。显然草头还是很有点小势力的,门岗的盗匪见了他都是笑嘻嘻地打招呼,直接就把三人放了进去。
刘武端坐在大殿前方,怀里搂着那个穿着红嫁衣的小公子,不时用油乎乎的嘴唇在他脸上亲两下,那小公子吓得几乎都要晕过去了。其他首领也都在喝酒吃肉,身边各自坐着一个哆哆嗦嗦的雌性。
草头扫了一眼,发现常春还没有回来,料得他还在外搜寻几人,便带着程诺往前走了几步笑道:“大哥,我在俘虏中发现了个故人。他受了重伤,是队伍里随行的医疗者,我想讨他分到我们组,大哥看怎么样?”
刘武正是春风得意之际,他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程诺,笑道:“这倒是巧了,你确定他可信吗?”
草头忙笑道:“我们是童年好友,自然是信得过的。”
金鱼也道:“大当家,这位兄弟也是义气的很,我也担保。”
正在这时,常春急急忙忙地赶了进来,脸色阴沉着远远便叫道:“大哥,这人阴险狡诈的很,你可切莫上他的当!”他以为金鱼会直接送程诺下山,便急急忙忙地追到几里,没有发现踪迹才知不妥,又骑着魔兽返了回来,现在果然在这里!
他狠狠瞪了三人一眼,往前走了几步。
楚云轩端着酒碗也笑了,用看热闹的口吻打趣道:“难道还有隐情?十弟倒是说说看。十弟一直不在席上,我还以为是暗自fēng_liú快活去了呢。”
常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来的太过匆忙,灰头土脸地也没来得及换衣服,所以不免狼狈。分的那个雌性他随便捆住丢在屋里了,哪有心情看上一眼?
他瞪了一眼程诺往前道:“这人我也认识,最最阴险不过,只怕这两个头目被这巧舌如簧的小人给骗了尚不自知吧?”
程诺心一沉,他自问小时候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常春的事,常春却是接二连三非要把他置于死地不可!他很少怨恨一个人,现在对常春也是厌恶到了极点。
草头在他衣袖上扯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笑道:“大当家,只怕十当家是有什么误会吧?我愿意性命担保,程兄弟没有任何问题。”
金鱼瓮声瓮气道:“程兄弟绝不会给自家兄弟捅刀子!”
他说着扫了一眼常春,犹自愤怒不已。
刘武放下酒碗,沉思着朝程诺看过去,见他在自己的注视下却毫不怯懦,眼神也十分平和,便朝旁边笑道:“二弟,你怎么看?”
楚云轩心里不喜常春,金鱼又是他的心腹手下,便笑道:“既然这两个头目都愿意做担保,他们又是大哥信得过的,何不留下此人看看?若有异心,再杀不迟。”
常春一急,往前踏了一步道:“大哥二哥,你们可不要被他给骗了!若是他私通外敌危害到寨子,到时候责任岂是这两位小小头目担得起的?”
他情急之下手都几乎按在刘武身前的桌子上,刘武脸色一沉,心里便有了几分不悦。
楚云轩嘻嘻笑道:“我记得金鱼、草头和你都是同乡?这么说来,这个程诺也和你是旧识了……不会是有什么私人恩怨吧?”
常春没想到他这么敏锐,一时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楚云轩嘴角轻笑,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刚才常春一直不在,后来草头那两人也匆忙离席,只怕就是为了这个同乡吧?
程诺一句话没说,看着情势发展也有些目瞪口呆的,楚云轩当年去贫民窟耀武扬威的,还被白睿重伤过,现在居然会帮着自己说话?
还是草头机灵,赶快扯住他上前道:“多谢两位当家的信任!”
程诺也赶快表决心:“谢过两位当家,不才必定不负所托!”
他心里苦笑,这样一来自己是非得当上一段时间盗匪不可了……原来正派弟子的身份也称得上是兵,不过现在能保住命已是侥幸了。
这件事在刘武看来也是小事,便笑道:“草头目,那你带他下去喝酒吧。”
常春气得暗自咬牙,这么一来,最近几天都不能下手了。刘武不过是一介武夫,楚云轩太过狡诈,他早晚把这群人都弄死,程诺更是要粉身碎骨方才解气!他忍着气找到座位坐下,喝酒的时候心里还在不住盘算。
草头和金鱼两人正要带着程诺出去,突然听见一阵猛烈的风声,程诺一惊,一个物体已从他头顶掠了过去,径直抛向大殿上方的刘武。刘武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出拳却是十分快,一掌将那物体拍的飞到殿中央。
众人定睛一看都是大惊,原来地上躺的原来是负责巡逻后山的一个小组头目,被刘武拍的筋骨断裂,显然是活不成了。刘武的眼睛顿时恢复了几分清明,站起来喝道:“何人胆敢闯我揽月寨?还不速速现身!”
程诺已和金鱼退到了一边,他心里疑惑不定,难道是燎祭城派来的救兵?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外面漆黑的夜色里突然传来几声年轻男子的轻笑,那声音十分磁性悦耳,在座的众人都是一愣,一阵清风吹来,整个大殿都弥漫了一阵浓郁清幽的花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