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那楼梯施了法,从来没有人能从那里上来,你还是第一个,那条楼梯不能走的。”容匪边走边说,无名回头看通往朝阳街的那条楼梯,他才不信容匪的话,嘀咕道:“本来打算赔你门的钱的,你又骗我,不赔了。”
“门是不是你打坏的?是你打坏的,怎么能不赔?”
无名语塞,用力抓头发,什么也不说了。
“还有啊,楼梯的事我可没骗你。”容匪又道,“你不是哑巴还装哑巴,也是骗人。”
无名这才辩了句:“我那是饿得说不出话……”
容匪看了看他,发现他没有穿鞋,领着无名下楼后,先带他去了鞋店,无名探头探脑地在店里看了好一阵,最后掏钱买了双摆在店铺外头五毛一双的草鞋。穿上草鞋后,他人又神气起来,出了鞋店就和容匪打听邮局在哪里。容匪没多问,直接带他去了邮局,无名的私事他不想过多参与,就在门口等他。无名进去后没一会儿却又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信封和笔巴巴地看着容匪,有话想说却又踟蹰着不肯轻易开口,好像和容匪说话特别灭自己威风似的。
“你要寄信?”还是容匪问的他。
“我不识字……”无名小声说,抓耳挠腮地,“里面的人都好忙……没人有空帮我……”
他求人的时候样子倒很乖巧,容匪不想耽搁太多时间,爽快地拿了无名手里的笔和信封,就问他要寄往哪地哪处。无名赶紧报了串地址,又塞给容匪一张信纸:“你帮我写两句,就两句。”
“说。”
“妈,钱你先给医院,有剩的就还给大舅和二舅,过几天再给你寄三百,我在这里挣了大钱,别担心我。”
“落款。”
“啊?”
“你妈怎么叫你的?”
“儿子……就写儿子吧。”无名看容匪收住了比画,凑近了问他,“都写上去了,都写好了?”
容匪点点头,把信纸折好了塞进信封里,无名把钱也塞进去,封口的时候他却又犹豫了:“该不会寄丢了吧?要是被人拆了怎么办?”
动手杀人时不见他有半分犹豫,寄一封信倒要磨磨蹭蹭,容匪也摸不透这个无名的脾气了,伸手抢走了信封,替他封好口,直接投进邮筒里,拍拍手道:“送你四个字,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