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胸一挺,“姑娘您说奴婢包管能够答上来。”
溪竹、墨菊常常穿着男装和宋玉一块在外行走,平时宋玉没少考过两人。
“哟,这么有自信?”宋玉带着一身的水气从澡桶里爬出来,伸手任由墨菊给她更衣。
溪竹叽叽喳喳的回答着宋玉的问题,墨菊边给宋玉更衣边时不时的插上两句。
待一切收拾停当,宋玉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比如这个国家叫天水国,新皇帝登基四年有余,年号为庆,周边还有另外三个国家,青霜国、流月国、慧香国。
天水国之所以叫天水国,就是因为水多,无水不城,每座城池必有一条开阔的护城河,城中更是大河通小河,许多房屋都是临水而建。
以宋玉估计这个天水国可能类似于她前世的江南水乡。
流月国也是水多,不过多数却是不能饮用的海水,淡水及少,流月国每年都要用海盐从天水国换取很多的淡水。
而青霜国是四个国家里土地最辽阔的国家,然却没什么用,地外关外春风不度种不出什么好庄稼。
所以青霜国经常出兵骚扰其他国家,他们首先觊觎的是女子当道盛产水果、香料的慧香国,然慧香国山高路远难讨便宜,天水和流月就成了他们的目标,每年冬季两国边城总不得安宁。
不过这一切对现在的宋玉来说并不是她要关心的事,她现在关心的是这两个丫头究竟要把她带去哪里。
适才梳洗完毕她还没来得及找面镜子好好欣赏欣赏“自己”的绝色容颜,就被俩丫头催促着“夫人请安”来了。
以宋玉的常识来说“夫人”应该住在府第的正院,可这两丫头却带着她越走越偏,难不成“夫人”住在佛堂?
这个时空的人们也爱烧香拜佛的么?
看来这里的人跟自己那个时空也没什么分别嘛!
宋玉兀自一笑,空落落的心妥妥的安定下来,抬头四处一打量,不由的眉头轻戚。
堆叠精巧的假山,红柱绿瓦的亭台楼阁,争奇斗艳的各式菊花……
这两丫头怎么把她带到园子里来了?
“夫人”住园子里头?
宋玉一想到眼角带鱼尾纹的中年妇女,着一身齐胸儒裙翘着兰花指,坐在绣楼上羞答答的绣龙描凤心中一阵恶寒。
好在两丫头没有宋玉一样的恶趣味穿过花墙角门进入另一个园子。
这园里的布置和适才那园子差不多,处处红墙绿瓦绿树掩隐,远处的一片果树上挂满了红红的果子,目测应该是苹果什么的。
穿过园子俩丫头又领着宋玉穿行在一座座院落中,足足二十多分钟后,才停在一座气派的院落,宋玉抬头看了眼门楣,只风其上龙飞凤舞的草书——欣沁堂。
跨进院子早有眼尖的婆子迎了上来,“二姑娘来啦,快进去大爷和大奶奶都到了,就等您了。”
婆子很热情,可宋玉总觉得不太劲,似乎热情的有些过头了,仔细想想下人巴结主子好像没什么不对。
宋玉含笑着点了点头,廊下水葱似的娇俏丫鬟早已打了帘子,“三姑娘来了。”
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宋玉瞥了小丫鬟一眼,一脚跨了进去,只是没等她脚跟落地,一只茶盏在她脚下开花,溅湿了那双绣百蝶的软面绣鞋。
同时一个尖厉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文玉儿你还有脸回来,真以为我现在治不了你了是吧?”
文玉儿?
叫谁呢?
这夫人还真是……骂别人干啥把把茶盏砸她脚下?
欺负新来的?不行,这事得好好说道说道。
抬眸对上正堂坐着的妇人,妇人四十七、八左右,头戴抹额,身着紫丁香描祥云褙子,此时正一脸怒意的瞪着她,那架势恨不得一口把她给吞了。
宋玉被她吓的缩了缩脖子,张张嘴正想说话,耳边却想起了另一个略带无奈的男声,“母亲——”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宋玉僵直着脖子脑子里有一万只草尼马狂奔而过。
她慢慢机械的转过脖子——
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偶滴的神!
她一定饿得太厉害了,不仅幻听还出现幻觉了。
因为她看到早上在朝堂针锋相对的登徒子,赫然大大刺刺大马金刀的坐在自己母亲的左首,隔着檀木小几还坐着一位温婉娴静的女子,牵着身旁肉嘟嘟五、六岁的羊角小辫的小姑娘。
小姑娘见宋玉看过来,大眼睛忽闪忽闪脆声声的喊了声,“三姑姑。”
到这里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和在坐的这此人是什么关系了。
od!
自己怎么会和登徒子是一家人?
宋玉呆了傻了,风中凌乱了。
苍天啊,大地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不是姓宋名玉么?这文玉儿又是怎么一回事?
宋玉难到是个假名?其实自己真名唤作文玉儿?
那……宋玉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登徒子也是个假名?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家人啊?
宋玉又想到刚进门遇到的那个婆子……
难怪了,难怪刚才那婆子让人觉着不太对劲,原来……
宋玉脑子乱哄哄的,目光又落在在温婉女子身上,女子微微笑,黛色柳叶眉轻轻挑起,俏丽的若三春之桃,清素的若九秋之菊。
如斯美人竟会自己硬说成蓬头垢面、豁嘴鲍牙、弯腰驼背,走起路来歪歪斜斜的瘸子!!!
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