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喜不喜欢？”脸上还带着些许青涩的秦浩宇低着身子，帮着一脸羞涩的小青韵扣上了衣服的扣子，然后低下头在那个粉嫩的小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小青韵原本就已经布满脸颊的红颜，一下子蔓延到了领子里。他忍不住退后了一些，有些害怕自己的土里土气会沾染到这个男人身上。

秦浩宇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以为他是因为不喜欢自己，但是还是坚决地靠了上来，“小宝贝不要怕我好吗，我很很喜欢小宝贝呢。”

小青韵的眼底一下子盈满了泪水，那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喜欢。所以他信了，他哭着扑进那个男人的怀里，直到因为太歇斯底里昏了过去为止。

但是那时候的小青韵真的很幸福吧，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男人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书的时候。

光线打在对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幅完美而深邃的景色。

似乎感觉到他醒了过来，男人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宝贝，睡醒了吗？”

那时候的小青韵是怎么想的呢，他隐约记得那时候的他告诉自己……只要这个男人不抛弃自己，那么就算要自己去死也心甘情愿吧。

可是他却忘记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会抛弃他。更何况是一个，对他只是一时起了兴趣罢了的，什么都不曾缺过的男人。

一个宠物，又怎么可能长久地得到宠爱呢。

……

“宝贝，怎么了？”

齐青韵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就幻觉似的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你叫我什么？”和那个时候一样的称呼，连带着亲昵的语气也如出一辙，让齐青韵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秦浩宇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莫名的邪魅又像是一切竟在掌握之中，“你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吗，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齐青韵觉得自己心底的烦闷猛地窜了起来，继而变成一股怒气，让他伸出手狠狠地推开了面前的男人，“对不起，我不喜欢和人这么接近。”

秦浩宇第一次被人这么毫不犹豫地推开，而且对方眼底的那一抹厌恶也深深地刺激到了他，让他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丝冷笑。

齐青韵不甚在意地转开视线，这样的表情才对。不要对他那么好，才可以在被讨厌的时候不会再心痛。

少年侧着的脸透着几分解脱和释然，是秦浩宇最讨厌的表情。

“你有那么讨厌我吗？”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苦涩，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被触犯了的微怒。

齐青韵思索了片刻之后，慢慢地转过头看他。嘴角带着一个淡淡的笑，表情干净而真诚，“我不讨厌你，甚至我感谢你给我一个这么好的环境，但是我不习惯和你靠得太近。因为你这种人，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感情。”

他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些话，带着些许了然以及记忆里的怨怼。然后慢慢地抬起脚，直直地向外走去。

齐青韵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人了，他活过了两辈子。所以这样的温柔，只能让他厌恶罢了。

秦浩宇看着少年消失的背影，然后猛地一下子把房间里装饰用的花瓶翻倒在地上。

上好的陶瓷顿时碎裂一地，带出些许脆弱和绝望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