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完全没有生气，他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孩子一样兴奋的飞了起来，装模作样的放低了声音，学着蝙蝠侠的语气说道：“我说了多少次了，超人。滚出我的哥谭。”他愉悦的眨了眨眼，得意的裂开了嘴，“你为什么不说这句话了？还是说蝙蝠侠终于承认了超人？我就知道，蝙蝠侠和超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拍档。”

可惜超人不可能得意超过半分钟，因为蝙蝠侠马上嗤笑了一声，揭露了惨烈的现实，“也许你需要做次全身体检，尤其是你的大脑。”他想了想，还是嫌弃的把碰到超人脸颊的大部头收了回来，夹在手臂间，打算等到离开这里在做销毁，省的别人发现了端倪，“而我之所以允许你呆在这里，只是因为这次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蝙蝠侠说着跳上了窗台，利索的按原路返回。却留给了超人一脑门的问号，“蝙蝠侠也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吗？你不是已经找到了绑架幼童的根源了吗，怎么听起来却是更加棘手的样子？”

“你又偷听！”蝙蝠侠一下子停了下来，顶着一脑门超人无法窥伺的青筋，嘶哑的低吼，直白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愤怒。

超人有的时候也没有那么蠢，至少他知道不能真的惹毛了他的搭档，所以他连忙摇手，肯定道：“当然没有，我只不过是刚巧路过而已，然后恰巧你们的对话在我的听力范围之内，你要相信我绝对没有刻意的使用能力。”说着还大力的点了点头，以加深自己的可信度。

只不过他得来的只有嘲讽罢了，“是啊，你的听力至少能跨越半个州，而恰巧路过，恐怕就算你在大都会，谭吧。”

“不，我的听力其实能跨越半个地球……”超人低声嘀咕着，然后在蝙蝠侠没有听清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之后，快速否认，“不，什么也没有。”即便克拉克常常听到布鲁斯在背后骂他蠢超，他也明白这话被对方听到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灾难，至少他们刚刚缓和的关系绝对会再次降至冰点就是了。

颇为怨念的叹了口气，超人看着站在不远处满眼催促的蝙蝠侠抿了抿唇，咽下了嘴里翻涌的感情，认命的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蝙蝠侠，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叫你都觉得棘手？”超人特有的开朗嗓音在黎明响起，朝气蓬勃的叫布鲁斯微微怔忪，那是他八岁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的感情，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无限的希望，把所有的一切都视为美好，那么的叫人羡慕，也叫人憎恨，叫他想把这些全数毁掉，叫那个活泼的大男孩儿脸上露出绝望恐惧，直到把他也拉进自己的深渊。

八岁那一年黑夜里尖刺的枪声，带给他了无边的黑暗，残忍又轻易的，提前结束了他的童年。

布鲁斯没人看见的脸孔上浮现出挣扎，湛蓝的眼眸变成了狂躁的靛色，却又被他克制的压下了所有的风暴。他愣愣的看着超人扬着大大的笑脸，毫无防备的蹭到他的身边，带着些微不可查的讨好，向他询问，“蝙蝠侠，你怎么了，总不会是被我的英武伟岸迷倒了吧。”他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臂，敛下眸子，听见自己说：“……是啊，帅气极了。”

布鲁斯，你真卑鄙啊，为什么要毁掉一个那么阳光的大男孩儿呢，就因为那是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所以就要别人也失去吗？你为什么要对那个男孩儿说这种话，为什么要让他陷入迷惑与惊恐。

你真卑鄙。

想用另类的爱慕打碎超人的天真，叫他再也不能露出那种表情，他其实侠明白那个大男孩即便十分强大，却罕见的单纯，所以他才对自己不知是想要撕毁阳光还是沐浴阳光的态度产生鄙视，甚至对自己的存在有了怀疑。然而他却不知道，那个他一直推拒忽视的人，早已对他产生了情谊。

没人知道超人喜欢蝙蝠侠，没人知道克拉克·肯特喜欢布鲁斯·韦恩。

超人激动的瞪大了眼睛，被蝙蝠侠握住的手臂微微颤抖，他咽了咽唾沫，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蝙蝠侠的眼睛，却在看见里面浓烈的感情之后，一瞬间凉彻骨髓。

挣扎、厌弃、渴望……独独没有爱恋。超人的心不住的颤抖疼痛，但他仍旧阳光的笑眯了眼，然后回握住蝙蝠侠的手，大力的点头，“你这么说的话，我会以为你在追求我。”有些不可抑制的微颤，不过没关系，蝙蝠侠不会发现的。

避开超人的视线，蝙蝠侠停顿良久，才挫败的挣开对方的手，转身，“这只是个玩笑，你该明白的超人。”

他不该迷失自己，也不该伤害别人，他会是哥谭永远的骑士，虽然孤独虽然身处黑暗，但他却不需要救赎。

“啊，我知道……”愣愣的看着快速离开的黑色背影，超人攥紧了双拳，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迷恋，没人能迷惑一个真正纯碎的人，他清楚的感知到了蝙蝠侠之前负面的感情，和之后的释然。

这就够了不是吗？他的目的从来都是那个孤独的男人能够轻松一些，开心一些。

超人重新追了上去，眼中俱是坚定，既然你安稳的藏匿在黑暗中，我来寻你便好，舍弃满身的阳光冰封滚烫的灼热，我来寻你。

寂静的曦光照耀着并肩而行的两个高大男子，微风吹散了他们默契十足的对话。

“给个提示吧蝙蝠侠，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查到的一点消息，最近全世界风靡的毒品源头便是哥谭，而这种毒品的恐怖之处便在于那些成瘾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