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楚延，一双纯净深邃的眸子里，此时透出一丝魅惑的迷茫。像是飓风狂舞的海上，狂风吹拂的小船。

“为什么？”他问。

“试试吧！”楚延答。

“你不怕？”方宇又问。

楚延沉默片刻，还是一样的回答：“试试看吧！”

方宇看着他的眼睛，像是一片清澈的湖水，坦荡而平静。上一次那样分明的怒意，仿佛从来没出现在这双同样的眼眸里。

他有点迷惑不解，随即却又明了似得。

不管出于何种情感，楚延对于他，始终柔软而宽阔，可以在无声无息中接纳他，任其所为。

方宇分不清楚延的这种感情，是感恩感激，还是出于肺腑的喜爱。

但这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楚延改变心意，接受了他，不再恼怒，不再觉得羞愤不已。

这就够了，他还想得到什么更多的吗？

方宇抬起一只手，轻柔抚摸楚延的发，楚延的面颊，楚延的唇……

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吻下。

借着酒意，方宇很大胆，他的手和唇一路开拓而下，轻柔却坚定，缓缓解开楚延的衣衫，抚摸他身体的每一片肌肤，感受他因为不适应而乍起的毛孔，却依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反而更加放肆地一路探索而下。

楚延的身体一直紧绷着，僵硬得像是没有生命的机器。在方宇的手越来越放肆时，终于忍受不住似得扭动了腰身，却被对方牢牢禁锢，动弹不得。然后又被温柔地封住双唇，给予抚慰。

青涩的他，面对情场老手方宇，完全不是对手。

“楚延……”方宇拉过他的手，让他感受更加火热的自己。

然后温柔的在他耳边低语，低沉的压抑着的嗓音，充满诱惑的味道，他慢慢引导着楚延动作，轻柔开始，激烈结束。

虽然只是同性间的互相抚慰，并没有再深入的交流，但已经让方宇感受到从未体验过得极致快感，让他忍不住发出餍足的叹息。

“……楚延！”

温柔地将他搂在怀里，方宇觉得这么长时间以来堆积在胸口的那股压抑烦闷之气，终于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甜而浓的满足。

“为什么？”方宇又问。

这一次楚延不答，只是安静地被搂在怀中。

方宇亲亲他嘴角，又问一次：“为什么？”

逼问得急了，楚延只是说：“你高兴就好。”

方宇心里隐隐明白，楚延不是真的愿意，而只是为了自认为对自己的亏欠，勉强为之。

或者方宇不该接受这样的报恩方式。但可惜，他不是君子，做不出大义凛然，坐怀不乱的样子。他是那么得想要，楚延偏偏自己送上门，他没有理由假惺惺地推拒，到嘴的肉不吃。

“那……你呢？这样做，你觉得开心吗？”方宇试探着问。

楚延不回答，长久的沉默。

方宇不想再蠢蠢地去深究，他又将搂紧楚延的手臂紧了紧：

“我以后不会了。”

“……？”

“再不会出去花天酒地。”

楚延闻着他身上未曾散去的味道，淡淡地说:“可以去的，等你烦了腻了，可以去，没关系。”

在楚延看不见的方宇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恼怒。

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给出的誓言不可信，也没人信。

包括方宇自己。

他们之间，只是试试看而已。

☆、第 13 章

宿舍老大发现，方宇和楚延重归于好了。

准确来说，是比以前更加要好了。

方宇仿佛是因为自己犯过的错误，对楚延像哈巴狗一样殷勤起来。

为他跑前跑后照顾生活饮食起居，接送他上下班，甚至连一肚子花花肠子都洗的和水一样清白，再没和哪个乱七八糟的女同学来往过。

为此老二相当看不下去。

“我说方宇你至于吗？用得着这么狗腿吗？就算撬了楚延的女朋友不对，但也不用肉偿吧？”